范女士心疼的抱住她,“真的不能释怀吗?”
顾染拼命摇头。
不是不能,是不想,不愿意。
她有执念。
故事要有始有终,她的感情亦是。
“你这孩子。”
范女士用手指帮她抹掉眼泪,“听妈的,像你写歌词那样,给你们俩的感情结个尾,要重新开始还是彻底结束,你自己选。”
要给七年前画个句号,顾染需要一个理由,一句道歉。
顾染在范女士怀里小声哭了一会儿。
慢慢的,情绪稳定下来,顾染捏着药瓶,艰难的爬上二楼。
从书架上取出一本诗集翻开,里面夹着一张有磨损痕迹的字条,字迹陈旧,是很多年前写的。
顾染把纸条卷起来,放进药罐。
她想,她大概知道闻澜蝉在哪儿。
一夜没睡,她神经紧绷着,不做了断是睡不着的。
范女士在玄关等她。
顾染一手拐杖,一手药罐,走得很艰难。
范女士没有帮她,只是开车载她到画室。
画室还是老样子,门口没开灯,即便天是亮的,整体氛围也阴沉沉的。
安静到分辨不出里面是不是有人。
顾染用胳膊肘敲门。
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应。
范女士站在她身后,“是不是不在这儿啊?”
顾染不确定。
她仰头看了看,转身走向范女士。
“那我们……”
“走吧”两个字还没出口,画室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顾染下意识的回头。
下一秒,她撞进闻澜蝉那双了无生机的眼睛里。
只是她在看闻澜蝉,闻澜蝉的视线平视前方,没有落到她身上。
或者说,闻澜蝉的瞳孔没有聚焦。
顾染愣了几秒,抬手在她眼前挥一挥。
闻澜蝉没做任何反应。
她应该知道来的人是谁,格外平静的站着。
顾染不可置信的继续挥手。
还是没反应。
她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药罐递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