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谨衍”
段嘉玲僵在原地,心猛地一颤,随后,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剧烈而无率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咚咚——
咚咚——
沙谨衍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一些,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受了。
段嘉玲想要抽回手,却又怕弄醒他,只能任由他紧紧握着。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昏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暧昧的剪影。
沙谨衍通红的锁骨紧绷着,豆大的汗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胸肌倏然滚落,在床单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段嘉玲静静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沙谨衍紧锁的眉头,心里五味杂陈。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强壮的沙谨衍生病的时候会如此虚弱。
沙谨衍的呼吸依旧很重,睫毛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微微颤动。
段嘉玲突然想起他说的话,心头莫名一软。
“我长得结实了点,又不是没有痛觉神经。”
段嘉玲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沙谨衍的手背,轻声安抚道:“没事了,烧退了就好了。”
边上的大黑已经安心地侧躺着进入睡眠模式,段嘉玲坐在椅子上,左手托腮,看着沙谨衍出神。
困意袭来,她支撑不住,枕在自己的左臂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沙谨衍在一片昏沉中悠悠转醒。
刚一睁眼,手心传来纤细柔软的触感,他太阳穴猛地一抽,意识瞬间回笼。
沙谨衍轻轻松开自己的大手,段嘉玲白嫩细长的手指被他握得通红。
因为长时间的压迫,指尖已经毫无血色,微微泛青。
段嘉玲侧趴在臂弯里,眉头紧紧拧着,放在他胸口的右手,手肘处伤口上暗红色的痂触目惊心。
沙谨衍心疼地看着段嘉玲,一头雾水,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不由皱眉深思,却又想不起细节。
只记得傍晚冒雨去山里抢修了一辆半路抛锚的货车,回来时整个人疲惫不堪,脑袋昏昏沉沉,连车都没顾得上洗,冲了个凉就睡下了。
没想到这一觉醒来
沙谨衍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段嘉玲,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除了心疼和愧疚,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恋。
他微微抬手想去触碰段嘉玲的发丝,手指刚伸到半空,犹豫了几秒后又缓缓收回。
又过了一会儿,沙谨衍动作极轻地把段嘉玲的右手从自己的胸口拿开,放好。
随后,他仰起脖颈,喉结重重滑动,低低唤道:“段嘉玲”
沙哑的嗓音驱散了段嘉玲的睡意,她猛地惊醒,睁眼便对上了沙谨衍的目光。
沙谨衍正痴痴地望着她,眼睛里好像藏着一团炽热的火,热烈得远超他此刻的体温。
“怎么样了?”
段嘉玲睡眼惺忪,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根本没注意到沙谨衍的眼神。
她紧张地起身,站在床边伸手去摸沙谨衍的额头,有些焦急地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烫?我们去医院吧,好吗?”
段嘉玲的右手因为刚才的动作开始重新回血,丝丝点点的麻意顺着胳膊爬遍全身。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在身后,轻轻握拳,又慢慢放开。
沙谨衍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段嘉玲的一举一动,眼底的兴奋叫嚣着,澎湃着,多到快要溢出来。
“没事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