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沙谨衍对探究女人的心思从不感兴趣,但段嘉玲一边说要找乌沙相亲,一边又在夜里拿他的衣服盖着睡。
到现在,他都怀疑衣服被她缠了股香味,抑制不住。“他不会回来了,我们分手了。”
女人往酒吧里进去,顺手摸了支香烟,看了眼段嘉玲:“抽吗?”
段嘉玲哪有心思抽烟,摇头,现在她不跟沙谨衍了,她跟艳红。
屋内的暖气让人出汗,段嘉玲把外套放到一旁,听到艳红说:“坐。”
段嘉玲轻声开口:“后巷那个房子是做什么的呀?还挺……古朴。”
“员工休息间。”“以酒谢罪,希望沙先生大人有大量,别记恨我,之前的事,就当一笔勾销。”
段嘉玲不愿与人结怨,话落就仰头将那杯洋酒灌入喉中,迷离的光影照过她的眼睫,和酒精一样刺激,屏住呼吸当作药一样咽,急了,有一小缕就顺着唇角滑下,浸了她的羊绒衣领。
头晕目眩,强撑意志喝完最后一口,她想吐,强忍时眼眶都溢出了水,手背捂住嘴角,而沙谨衍岸然坐在沙发上,眼眸暗暗看她:“喝我的酒,赔你的罪?”
“酒多伤身,我替你受了另外半瓶,也不浪费了……况且,我买单!”
她说到后面音量拔高,但酒吧里音乐鬼迷心窍,没有谁能听见她在说什么,除了沙谨衍,就在她拿起手机去结账时,手腕忽然让道劲力圈住,她站不稳,身子也不听使唤了,摇晃地坐到沙发上。
修身的白色毛衣与沙谨衍的羊绒衫一擦,有电流起过。
他说:“为什么抓着乌沙不放?阿鲁科尔沁上,有草原的男人很多。”
段嘉玲眼眶莹莹泛着水光,看他:“乌沙除了有草原,还有工厂,上百号工人,就拿这家酒吧来说,你没听艳红讲么?是他转赠的,他还有多少资产,你清楚吗?”
沙谨衍幽深的瞳仁在光影滑过的刹那,凝皱起。
男人握着酒杯送到唇间,他们离得那样近,以至于段嘉玲能听见他滚动喉结的声音,怕他喝得越多,脾性越收不住,于是酸着嗓子说:“你别喝了,好不好?”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下巴,微微的青茬根摩挲到她的肌肤,喝了酒的大脑迟钝,段嘉玲竟然还好奇地摸了摸。
蓦地,为非作歹的右手让道大掌钳住抬起,他就像抓住兔子的耳朵似的轻易,段嘉玲轻“啊”了声,挣了挣,男人与酒色重叠的眼眸垂下看她:“你要这么说,我更不可能让你见他,免得害人。”
段嘉玲面容失色:“沙谨衍!”
男人沉深的眼眸在一寸寸试探她:“那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乌沙妈妈,你真是去和他相亲?”
男人的黑瞳仿佛在看穿她,段嘉玲眼睫颤了颤,不敢直视:“之前怎么不问?你都带我来找他了。手铐也是,之前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有呢?”
沙谨衍将喝净的酒杯放到手边桌上,食指在潮湿的杯沿打了个转,说:“因为我之前对你没兴趣。”
她坐下朝服务员道:“拿餐牌过来。”
段嘉玲没打算喝酒,遂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喝……”
进了人家店里还不消费,不太好,于是不说喝白水了,她说:“可乐。”
艳红笑了声,看向沙谨衍:“成年没有啊?”
段嘉玲骨架偏纤细,堪堪过一米六的身量,在北方人眼里确实不够用,她说:“二十五了。”
被人说十八岁是夸年轻貌美,但被说未成年就是没有女性特征了,段嘉玲有些懊恼。
艳红看向沙谨衍:“今晚不走了吧?给你开瓶「响」,晚上一起吃火锅。”
别人进酒吧按杯点,沙谨衍是按瓶,这时段嘉玲借着光晕轻轻看向沙谨衍,男人抬手拒了艳红递来的香烟,她小声说:“你不抽烟?”
红色的光斑从他高挺的鼻梁滑过,他微撇了道目光看她:“到处不是草原就是山林,点火是想牢底坐穿?”
段嘉玲双手撑在膝上,闻言忍不住夸道:“沙先生的环保意识很强呀。”
很快有侍应生端着酒和威士忌杯过来,段嘉玲双手接过自己的可乐,就在艳红要给沙谨衍倒酒时,他嗓音有些愉悦地说:“不用,自己来。”
段嘉玲见他喝酒,看来是不打算开车走了,心里盘算要不要去蹲后巷。
“老板……”
“叫艳红就行了。”
段嘉玲抿了下笑,双手撑在膝上,跟她拉近距离:“我叫玲莉,您能打电话联系上乌沙吗?”
女人长腿一叠,手肘搭在膝上问段嘉玲:“谈过恋爱没有?”
段嘉玲眉心微蹙,她是不是在转移问题?
但还是耐心地回应,轻摇了下头,艳红一笑,悠悠抽了口烟,说:“难怪不懂,男女刚分手,是老死不相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