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耐地道:“毫无必要的前置环节就此省略,想恢复记忆,那就直接开始!”
松田阵平想开口,却被一股莫大的恐惧感给压了回去。他惊诧地发现,对眼前这个孩子,他竟无法升起一丝一毫的反抗之意,仿佛面对着天敌天生的胆怯,又仿佛是臣服于王的威严。
他艰难地瞥了一眼诸伏景光,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陷入了本能恐惧的漩涡,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幸好,伴着两片黑色的羽毛打旋落下,戴着礼帽的古典主义的另一“人”恰到好处出现,左手握着的手杖杖尖轻轻点地,两人身上的压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祂似乎很友善,唇角含笑,替耐心全无的统括局解释道:“这位诸伏先生无法想起记忆,是因为在他的大脑中,存在着一个时时刻刻干扰他思维的机器。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做一场开颅手术,将这个干扰器取出。”
松田阵平审慎问:“你是?”
祂将右手按在自己胸口,身体微躬,优雅又矜持地道:“在下华利弗。”
不等松田阵平继续提问,华利弗就恰好卡住了他发话的间隙,说:“手术室已经准备妥当,诸伏先生,请随我来吧。至于松田先生,请在外面稍等片刻,如果客人认为无聊,古辛或许能和您聊得愉快。”
古辛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意外发展让松田阵平难以自抑地生出担忧之意,他望向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诸伏景光却坦然迈开了脚步,离开之际,他对友人赠以一个清朗的笑容:“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在对松田阵平说,不要纠结,不要惧怕,这是他做出的决定,与你一样,他同样选择相信。
松田阵平看懂了,他抹了把脸,暗叹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但是,事关友人,他又怎么能不关心和焦虑呢?
他坐在外面大厅的椅子上,一口一口喝着白水,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
片刻后,发现这方法毫无作用的他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忆起华利弗的话语,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大厅,深深迷惑了:
“古辛,是谁?”
“你在找我吗?”
朦胧又清晰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祂温和地问,“是需要什么帮助吗,客人?”
松田阵平攥紧了水杯,做足了看到什么奇行种的心理准备,僵硬地慢慢抬起头,却是一愣。
什么啊,这家伙竟然是……
“你果然是老鼠,波本。”
此时,没有加入朗姆抓捕马提尼行动的琴酒,出现在了一个废弃建筑物的天台。
他叼着烟,姿态闲适又随性地为自己点火,就这样将波本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降谷零镇定地转身,嗤笑:“怎么,试探一次还不够,要再来二次三次,琴酒,没想到你这么无聊?”
“无聊?”琴酒哼笑一声,“我的时间从来不浪费在和老鼠纠缠上面,这一次,没人救得了你,波本,公安的条子。”
“这么轻松的死法,真是便宜你了。”
降谷零心底一沉,他不再犹豫,看准琴酒开枪那刻的时机,猛地侧身向前一跃,子弹擦过他的肩膀,他抓住了这个空档,到了琴酒身前!
咔哒!
琴酒的□□抵着降谷零的腹部,而降谷零的P7M8则对准了琴酒的额头。
降谷零微微一笑,语气轻柔,饱含杀意:“在你杀死我之前,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大哥!”
伏特加惊呼,连忙抽枪欲和大哥一起对敌,可就在这时——咔!
伏特加身体僵住了。
背后的人嗓音柔美动听:“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哦。”
什么?!
被降谷零用枪抵住额头的琴酒没有惊,但听到来者的声音,他的眼底却明显出现了可以称之为诧异的震动。
他缓缓问:“贝尔摩德,为什么?”
他没有错过波本脸上同样的震惊之情,显而易见,她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琴酒原以为,贝尔摩德是最不可能背叛组织的人选,可没想到,现实总是这么令人意外。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做出了愚蠢的选择。”震动只是一瞬,琴酒很快恢复了往日冷峻的神情,迅速且毫不留情地将贝尔摩德划入了敌人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