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严谨雅正的谢先生都这样讲了,那我可就真信了。”陈霜见咬字,妖治的红唇噙着弧度。
她已经戴上了面具,黑色的针织蕾丝贴在上半张脸,幽暗与白皙亲密无间,灯光流彩下,映衬出深棕色的桃花眼明亮得过分。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刚进来,谢景愠就看到熟悉的面孔。
詹以宁没有戴面具,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中间,风宇银行的少东家名声太响亮,沿途不少人想和他攀谈,但都被礼貌婉拒。
他径直朝谢景愠走来,却先一步向陈霜见打招呼,自来熟得很:“之前就听说骊华珠宝的二千金天生丽质、花容月貌,今天亲眼一见真是不虚此行!”
嘴角抽了下,陈霜见忍不住腹诽,这什么社交悍匪,以谢景愠的性格居然能跟这样的人做多年好友,绝对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谢景愠显然也不太受得了他此刻的浮夸做派,眼神警告过去。
偏詹以宁仗着有人在场肆无忌惮,主动提出加陈霜见的联系方式。
谢景愠眯了眯眸:“你到底有什么事?”
见试探得差不多了,詹以宁轻咳:“谢太太,你男人借我一会儿,说点事情马上还你。”
陈霜见扬眉:“请随意,面瘫站在旁边确实有碍观瞻。”
“噗——”詹以宁一个没忍住,疯狂憋笑。哈哈哈哈哈谢景愠你也有今天!该!
谢景愠:“……”
推开露台的门到无人处,夜风扑面而来。
耳边是詹以宁喋喋不休关于智能家居新项目的事,谢景愠不受控地分心,视线一动,越过门扉的彩绘玻璃窗,她的身形隐约可见。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状态,詹以宁无语:“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谢景愠敛神:“什么样子?”
“没出息的望妻石!”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朋友圈,我说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不是联姻吗,大家都懂,都是逢场作戏,场面上过得去就好,更何况你还是抢的你亲弟的未婚妻!”
凉嗖嗖地瞥了他一眼,谢景愠声线冷冽,警告意味十足:“是别人,又不是我。”
“她以前的结婚对象是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我谢景愠合情、合理、合法的新婚妻子。”
詹以宁一愣,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刚想再说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等等,快看!有人要挖你墙角!”
与此同时。
陈霜见单手捏着高脚酒杯,正兴致缺缺地应付眼前的白西装男。
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态度,白西装还在侃侃而谈,眼睛一直黏在她的脸上。
哪怕被面具遮挡,她仍闪耀得出挑。
清了清嗓子,白西装试图继续表现:“舞池很快就要开放了,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成为你的舞伴?”
“不——”
“没有。”
连第一个字都没讲利索,所有的话就被隔空截断。
下意识回头看,便瞧见谢景愠从露台方向朝自己走来。
男人身量挺拔,气质冷峻,不苟言笑间,眼神中映着肃杀。
他在白西装面前驻足,比后者还高了半个头。
迎着眼前人的错愕,谢景愠从善如流地牵住陈霜见的手:“她的舞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