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接过瓷碗。
这羹的卖相还怪好看的,驿卒说的薯蓣应该是山药,雪耳就是银耳,搭配了红枣和枸杞,白里点缀着红。
他用小勺舀了一口尝,羹熬得很稠,甜而不腻,热乎乎地喝进胃里,感觉身体都舒服了不少。
于是他点头道:“好喝。”
“小十九喜欢便多喝点,”季长天轻摇折扇,“不过嘛,这沿途驿站提供的食宿,终究还是差了些,我们此番进京也没带个厨子,再坚持些时日,等到了晋阳,我请你品尝一番我宁王府上的吃食。”
时久一顿。
还有更好吃的?
他用力点头:“好。”
季长天笑了笑,对其他人道:“你们也盛吧。”
十六早已经等不及了,闻言立刻行动起来,又一脚踹醒旁边的十五:“你怎么又坐着睡着了?你是困死鬼投胎吗?”
十五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道:“还不是你们非要喊我起来替班,昨晚值了一宿的夜,困死我了。”
时久不禁有些愧疚:“抱歉,今天事发突然,改日我一定弥补。”
十五摆摆手道:“无妨无妨,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了,下次我若病了,你再替我便是。”
“好,多谢。”
驿卒很快端来了饭菜,今天的饭菜虽然清淡,但味道依然不差。
季长天打量着闷头吃饭,腮帮子没停下来过的时久。
这小暗卫还真是不挑食,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刚提到他府上的饭更香,小馋猫眼睛都亮了。
不过也好,看样子是缓过来了,那毒毒性霸道,换作常人恐怕要茶饭不思个好几天,十九内功深厚,倒是恢复得快。
吃过饭,黄二把所有暗卫叫到一起,分配今晚的工作安排。
“今夜我负责照顾殿下,十六守夜,十五十九,你们去休息吧。”他道。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夜渐渐深了,驿站里安静下来。
一顿饭让时久恢复了状态,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他现在反而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去透口气。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屋子,看到十六正站在季长天房间门口,望着楼下发呆。
一楼大堂一片寂静,在此投宿的官员都回房休息了,只有同样值夜的驿卒坐在柜台后打瞌睡。
时久走到同事身边,低声唤道:“十六。”
“……!”十六被他吓得一激灵,本能往后一躲,差点就拔了刀,“吓死我了你,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他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黄二哥说你身法诡异我还不信,今日一见……确实诡异哈,还好你是殿下的暗卫,你要是别人派来刺杀殿下的,殿下的脑袋都搬家八百次了。”
时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