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扶着树干慢慢站起身来。
他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瓷瓶,想了想,将它塞回了包里。
还是不要乱扔垃圾了吧。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十六狠狠制服了不断挣扎的少年,这一次直接用绳子反绑了他的手:“我看你还往哪跑。”
他回过头,看到起身的时久:“十九,你没事了?”
时久点了点头。
“那我们快些回去吧,殿下那边不好离开太久。”
“好。”
两人回到马车旁边,见他们回来,黄二立刻迎上前去,将一瓶药递给时久:“治胃疼的药,你快吃了吧。”
时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谢黄二哥,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黄二一愣,“你这……出去抓了趟毛贼,胃反而不疼了?”
时久“嗯”了声:“之前许是行岔了气,方才活动一番,气血畅行,便又没事了。”
其实他也可以说自己已经吃了药,但那样八成又得解释他吃的是什么药……反正刚刚没人听到他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黄二还是不太相信:“这也行啊……”
这时,季长天用扇子挑开车帘,从车上下来:“小十九不必拘谨,若身体不适,直接说便是,黄二伴我多年,也懂些诊脉之术,不妨让他帮你看看。”
“谢殿下好意,但真的不用了,”时久婉言谢绝,“若是再疼,我会说的。”
还是不要让黄二给他诊脉了。
他虽然服用了解药,脉象却也不会瞬间恢复正常,要是被看出端倪就糟了。
“也罢,”季长天叹口气,“但我观你面色还是不太好,这样吧,你先上车休息。”
这回时久没有拒绝:“好。”
毒是压制住了,可他确实感觉浑身虚软,精神困乏,很想睡觉。
时久登上马车,正在车里补觉的十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接着睡吧。”
“哦,好。”
十五说完还就真继续睡了,时久在另外一边座位上躺下来,十分虚弱地合上眼睛。
好累,好困,好冷。
想辞职,想回家……
车外,黄二看了看被十六押着的少年:“就是这小子偷了十九的包?可以啊,小小年纪,偷东西偷得这么利索,都偷到王爷头上来了。”
他说着,顺脚在少年小腿上一踹:“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行窃,怎么盯上我们的?可是受人指使?”
少年被他踹得踉跄了一下,又强行稳住身形没摔倒,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黄二还要发作,季长天及时用折扇拦在他面前:“好了,不过是个孩子,审问便审问,何至于这般粗鲁?”
“……殿下,不是我说您,有时候您这随时随地心疼人的毛病真该改改,”黄二一脸不悦地抱着胳膊,“他虽是个孩子,却敢上官道行窃,还神不知鬼不觉靠近了我们的马车,偷走车里的东西,他若是有心之人派来的,您都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