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近舟起身走到他面前,垂眸俯视着他,不疾不徐道:“只要你说几个字,就能保住你的性命,何必如此愚蠢?”
盛魈仍不吭声。
顾近舟就知道他骨头硬。
不过他也有对付硬骨头的方法。
他抬手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
盛魈顿觉身上又疼又痒,奇痒无比,想挠,奈何手被铐着,挠不了。
他强忍着,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嘴唇咬出血,本就丑陋阴鸷的脸越发狰狞。
顾近舟轻呵一声,“还挺有种。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蚩灵等人被关在哪里?我就饶你不死。”
盛魈仍不说话。
顾近舟忽然抓起他的后脖颈,把他的头朝大理石壁柜的棱角上撞去。
咣咣数十声。
盛魈的脸被撞得全是血淋淋的印子,其中一道清晰见骨。
可是他仍不吭声。
顾近舟失了耐心,将他扔到地上。
他看向戚刚,“我昨日让你查他妻子儿女,你查得怎么样了?”
戚刚道:“他原配妻子前些年已经病逝,他的长子炼飞头降失败而死。他后娶的小老婆和儿子,躲在外市,已经找到了,正在带来的路上。”
顾近舟从墨鹤手中接过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对盛魈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明门正派其实懒得用这种下作手段,但是历史告诉我,想对付奸臣,就得比奸臣更奸,想对付邪教,就得比邪教更邪。如果你还是不肯开口,别怪我对你妻儿下手,盛媚就是他们母子的下场。”
一直装聋作哑的盛魈突然下腮帮咬紧,眼神阴冷瞪着顾近舟。
浑浊泛红的眼白渐渐充血,像流血一样。
几分钟后,他突然开口,声音阴鸷狠戾,像从地狱里冒出来,“我说!但是,如果我说了,我妻儿还会出事,我死后化作厉鬼也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