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郑时珣别的经验不说,被追求的极致体验,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郑时珣这座高山,没那么好翻。
两人说笑的功夫,这头郑时珣已经坐在车里抽完一根烟。
车窗降下,凉风穿过,却不静人心,越吹越躁。
他扯了扯领口,喉结上下一动,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躲她干什么?
是因为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青春岁月。
还是因为,她算是那段岁月的始作俑者?
……
岑晴顺着记忆找到郑时珣家的门牌号,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里面热闹的声音。
入户门换过,和她当年来时不同,门锁也换成了功能齐全的智能锁。
门铃响过,很快有人来开,胡老师穿着围裙站在门口,笑着将岑晴迎进门。
走进屋内,岑晴扫一眼焕然一新的装潢陈设,几乎已经看不到从前的影子。
客厅已经坐了好些人,老少都有,胡老师一个个介绍过来,然后着重介绍了几个年轻人,都是朋友的孩子,想请教她做自媒体的事,算是为今天的小聚点了个题。
距离开饭还有一阵,胡老师介绍完就去了厨房,岑晴和几个年长的叔叔阿姨打完招呼后,便加入了年轻人的阵营,长辈们也不打扰,随孩子们闲聊。
自从岑晴在这行稍有起色后,常有刚入行的同行,又或者处于观望中跃跃欲试的朋友找她打听咨询,久而久之,她指导起来也驾轻就熟。
大致方向,规则玩法,反正东西就这么些东西,真想在这行激起水花,就必须亲自下水打几个泥滚,再加上那一丝可遇不可求的玄学。
岑晴说话时,几个长辈在旁也听了一耳朵,其间冲几个孩子打趣说,人家这么尽心尽力的教你们,你们可不得正经拜个师敬个茶。
这本来是个玩笑话,奈何气氛好,其中一个叫倪跃的男孩又格外欢脱,说风就是雨的去弄茶,结果递来的时候自己被晃荡的茶水烫了一下,一杯茶直接倒扣在岑晴的裙子上。
客厅瞬间乱了套。
“你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倪跃母亲一通训斥,关切的看向岑晴:“怎么样,烫到了吗?”
胡老师闻声而出,立马把岑晴带到房间,让她自己检查一下。
岑晴撩起裙子,褪下打底裤,烫到的地方靠近大腿根,冷白的肌肤已经泛起一片红。
胡老师皱起眉头:“你这不行,得赶紧处理,不然过会儿得起水泡。”然后给岑晴弄了个冰袋,又找出一管烫伤膏:“先擦药。”说完去外面找手机。
岑晴看了眼烫红的位置,幸好没有直接接触皮肤,否则接下来怕是得停工一阵,她单脚跳到梳妆台前坐下,挤了一大坨烫伤膏抹到大腿根。
上了药,火辣针扎一般的感觉里掺入一丝丝凉意,擦过的大腿根泛着油光。
岑晴举着沾药的手找张纸巾,不经意间,目光定格在胡老师的梳妆台上。
这是张极其简易的梳妆台,严格来说都不算是梳妆台,更像是在书桌上分了一小块地方来充当梳妆台。
单层悬浮的一条长板,放了台灯、几本书和胡老师自己的笔记,角落里是一面小小的圆镜。胡老师不化妆,护肤只有一盒岑晴小时候用过的平价面霜。
在这种极简化的风格里,显得叠放在镜子旁边的两个首饰盒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仔细看看,同款蓝色绒面,刺绣logo。
其中一只,应该放着她在盛老板指导下做出的银丝绕线胸针。
那另一个呢?
胡老师喜欢传统文化,青睐于盛老板这种小众而独特的手工艺作品一点也不奇怪。
可如果是她自己看中的,当时送出礼物的时候,胡老师不应该对这个品牌乃至于盛殷本人都毫无反应,连提都没提。
除非这也是别人送给胡老师的。
岑晴脑子里几乎是立刻响起盛殷的话——
【你能把档期留给我,我肯定乐意,不过严格说起来,你真正的伯乐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