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至天黑,温园中都未有异样……
雪竹照常沐浴梳洗,在书案前看了几页书,不知怎的,她有些心神恍惚,实在读不进去,想了想,也不再勉强,索性吹灯上了榻。
夜风徐徐,从半掩的支摘窗前轻轻吹入房中,拂动床帐轻晃。
雪竹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眼前就是沈刻灼热不饶人的眸光,还有他手掌往下淌的鲜血。
幼时练琴,她也被琴弦划伤过手指,只很小一道,冒了几颗细小血珠,她记得是很疼的。
正胡乱想着,窗边忽然传来一阵不算轻微的响动。
雪竹顿了顿,撑着床榻想要坐起。
然下一瞬,床帐莫名被人一把撩开,猝不及防映入她眼帘的——是沈刻那张隐含怒意的俊朗面庞。
她一怔。
就如白日她未曾想沈刻会突至温园那般,她更未想,沈刻会如此堂而皇之翻窗,夜闯她的闺房。
她不自觉地往床榻里退了下。
沈刻眸色一深,气得心口钝钝生疼。
他倾身,毫不犹豫做了白日想做却未来得及做的事——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迫她看向自己。
“裴雪竹,见到我很惊讶吗?你躲什么?为何要躲?”
他想狠狠捏住她的颌骨,捏到她疼,捏到她掉眼泪,可到底是克制着,忍到手背青筋暴起,也只是让她不得脱身。
“裴雪竹,说话!”
“你先松手。”
沈刻依她所言松了手。
雪竹见状,想先下榻再与他分说,然未等她趿上软履,沈刻又重新捏住她的下颌,欺身吻了上来。
这个吻凶狠至极,仿佛连日来的担忧、怒意、恨意,还有思念,尽数融在了这一吻中,迫她接纳、承受,不容拒绝。
雪竹挣扎着,像当初他酒醉时那样手脚并用。
可沈刻若不愿,那挡在她身前的胸腹便是铜墙,禁锢住她清瘦腕骨的手掌便是铁索,她无有可能逃脱。
一直被逼到床角,雪竹喘不上气,狠狠咬了他一口,鲜血的铁锈味道霎时在唇腔蔓延开,而这一咬,换回了短暂的呼吸和更为汹涌的唇齿交缠。
过了一刻不止,沈刻才算亲够,慢慢松开吮着的唇瓣,与她抵额相对,眼角微红。
两人俱喘息着。
雪竹已感受到他肌肤相贴间,不同寻常而又熟悉的异样,蜷缩在床角,扶着床壁,躲了躲,头也偏开,仿佛是不愿搭理他。
沈刻最见不得她这副样子,伸手,将她脑袋转过来对着自己:“裴雪竹,你还生气了?”
“不敢。”雪竹声音冷淡,应完,又紧抿着唇。
“你有什么不敢?”沈刻气笑,“从洛京一路跑到江州,才多少时日,又是换身份,又是替上旁人婚约,接下来呢,是不是还要与人成婚?嗯?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不敢?”
雪竹不吱声,只往一旁轻轻挪动。
察觉到她身体的避让,沈刻故意贴近了些,让她感受更为明显,还在她耳边恶劣问道:“不说?好,那你便说说,李崇景文文弱弱一介书生,怕是床笫之间都给不了片刻欢愉,还不知谁先昏倒,有什么好?有我好吗?”
第54章第五十四章:裴雪竹,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