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昏迷醒来,
阿霁便告知,
秦医使说她体弱,暂不宜有孕,在她汤药中添了几味避子药材。
她闻了闻,当下还松了口气,只觉省事。
不想她这话落到碧芜霜蕊耳中,又有了别的意思。
小姐当真被那人模狗样的禽兽给糟蹋了!
在别院喝的避子汤,便是那禽兽让人灌的了!糟蹋了小姐,还不愿小姐生下他的孩子!
方才还能好生劝说霜蕊的碧芜也愤怒起来,破口大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禽兽禽兽禽兽!!”
霜蕊更是双眼一红,放话说迟早有一日要杀了那狗东西。
“……”
倒没那么严重。
然一时间,雪竹也不知从何解释,两人已是围了上来哭作一团。
好半晌,雪竹才终于寻着间隙,用“饿了”这一借口,使得二人止了眼泪,着急忙慌去端早膳。
回来时,两人风风火火,除了早膳,还带回一张请帖。
“小姐,李府给您下帖子了!”
雪竹稍顿,昨日舅父虽与她说过此事,倒不想请帖来得如此迅速,看来,李氏对这桩婚并无不满。
也是,温李两家,虽都在江州地界,从前却好似并无姻亲关系。
这位孤女再是孤苦,也姓温,且投奔了江州温氏,往后娘家便也是此处了,李氏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她接过帖子看了看。
是邀她三日后前往李府参加迎春宴。
这便稍有些难办了,她从前初至江州,也同舅母出门应酬过一两回,应见过李家人。
碧芜也忙提醒:“小姐可还记得那李家二小姐?当初她心悦崔世子,也是时常去书院接她兄长散学的,偶遇一回小姐您与崔世子弹琴,心里好不痛快,当着崔世子的面,便刺了您几句。”
“当然,您也没客气。”
“不过后来‘江州裴女,冯郎三顾’的话头传得那般广,她可没少在各家闺秀里头出力。”
这事她记得。
“还有一回,您让奴婢与霜蕊挑了些河东送来的时兴料子,奴婢就着那料子给霜蕊做了两身衣裳,结果出门撞上那李家二小姐,和她穿的一模一样,可将人气得不轻……”
“有这回事吗?”
雪竹自诩记性极佳,过耳不忘,却并不记得碧芜同她说起过此事。
碧芜回想:“您那会儿大约是在瞌睡,未听进去。”
那便是了。
霜蕊也觉得这宴不能去:“奴婢打听了,与这雪微姑娘有婚约——也就是与您有婚约的,是李家六郎,并不是十分成器,惯爱游山玩水,往外头跑。”
“您还是寻个由头回了罢,省得那李六郎一看到您走不动道,死活不肯退了这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