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生疏,是他们自己一手造成的。慕容筱儿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想对婉儿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叶知秋的目光则在顾羽身上打转,眼神复杂。打心底里,他是瞧不上顾羽的,一个山沟里来的穷道士。可这小子好像又真有那么几下子。救回了倾城,又治好婉儿的胎记,现在又从阎王手里抢回唐老头。婉儿要是真跟了他,说不定,这小子真能给叶家转转运?这个念头一出来,叶知秋自己都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一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我叶知秋的女儿,就算是婉儿,也不能嫁给这么个没根没底的穷道士啊!传出去,我叶家的脸往哪儿搁?叶知秋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么想着,叶知秋也懒得再应酬,黑着一张脸,转身就往老宅里走。好端端一个生日宴,全他妈的毁了!回江城一号的路上,车内一片安静。叶婉儿一直紧紧握着顾羽的手,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抹颤音,却异常坚定:“顾羽,谢谢你。今天是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找回了一点自我。”顾羽扭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谢什么?你不也替我出头,跟他们要道歉了吗?咱俩啊,现在是互相的。”叶婉儿听了,心中一片滚烫。是啊,我竟然也敢为他说话了。他就是一道光,一点点照亮我,让我有勇气做自己。经过今天这些事,叶婉儿那颗想要嫁给顾羽的心,更加坚定了。这个男人,正在一点点地,帮她撕掉过去的标签,活出真正的自己。这一夜,平淡地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叶婉儿收拾得整整齐齐。她要去隆腾集团了,熟悉业务,开始她新的人生。而顾羽呢,则优哉游哉地在江城一号的阳台上打坐。晨曦微露,他闭目凝神,调息吐纳。这段时间消耗了不少真气,得赶紧补回来才行。至于接生意赚钱的事儿?顾羽嘴角翘了翘。嘿,有王川毅那个“金牌经纪人”在,这种事,就交给他去折腾好了。新的一天阳光正好,顾羽溜达到后院,慢悠悠地打起了八段锦。一招一式,舒展飘逸,却又暗含雷霆。正舒活到一半,蒋姨碎步走了过来,语气恭敬:“顾先生,外面有人找您。”顾羽缓缓收了式,接过茶呷了一口,眉头微微一挑。今天也没人提前跟我约啊?在这江城,除了王川毅那小子,我好像也没啥熟人朋友吧?如此想着,顾羽随手拿起搭在石凳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朝着玄关走去。蒋姨是懂规矩的,没有顾羽的吩咐,她可不敢随便放人进来。别墅大门外,此刻正站着一老一少。为首的老者,约莫八十多岁,头发倒是梳得一抹不苟,已然全白。他身上穿着一套做工考究的深色唐装,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而镜片后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精明。这老头看着有点眼熟啊?顾羽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一时间却没想起来是谁。他身旁,则站着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神情倨傲,眉宇间与老者有五分相似,想来是他的孙子辈。在别墅前的空地上,停着两辆黑得发亮的劳斯莱斯幻影。车旁还站着四五个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一看身段就是练家子。嗬,这排场,不小啊。顾羽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淡淡道:“两位是?”为首的老者闻言,脸上堆起热络的笑容,主动伸出手:“鄙人关振东,南城来的。这位是犬孙关凌风。想必您就是顾羽顾大师了吧?”关振东?南城关家?顾羽脑子里过了一下,瞬间对上了号。哦,原来是那单想花钱买命的老家伙啊!上次让王川毅给拒了,没想到居然贼心不死,摸到我这儿来了!他冷眼瞥了瞥关振东伸过来的枯瘦手掌,却是丝毫没有要握的意思。他依旧半靠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就是顾羽。有何贵干啊?”那态度,就差直接在脸上写“我很忙,快滚蛋”了。关振东见顾羽这般无礼,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甚至还伸手挡住了想说什么的关凌风。他不以为忤地收回手,轻轻搭在了梨花木拐杖上。呵,果然是个刺儿头。不过,越是有本事的人,脾气越古怪。不打紧。关振东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反倒更热切了些。“呵呵,顾大师快人快语。”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闪烁了一下:“老朽今日冒昧登门,是想跟顾大师谈一桩,买卖。”他特意在“买卖”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哦?”顾羽眉毛一扬。“什么买卖?话先说在前头,要是那种续命、伤天害理的勾当,您还是免开尊口吧。”“我顾羽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行的,是正道!绝不做那些腌臜事儿。”这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关振东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连连摆手:“顾大师误会了!上次那事,确实是老朽孟浪。今日前来,是另有一桩要事相求!”“保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关振东那张老脸堆着笑,浑浊的眼珠子在顾羽脸上转了转,然后扫了一眼别墅里面说:“顾大师,我看这门口也不是谈正事的地方,不如您请我们进去喝杯热茶,咱们坐下来,慢慢聊?”顾羽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不过,既然说了不是那档子借命的烂事,听听也无妨。他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随意地摆了摆:“行吧,进来坐。”说罢,转身就往客厅里走,压根没管身后那爷孙俩,更没提什么引路的事儿。关振东和关凌风对视一眼,老狐狸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也跟了进去。几个黑衣保镖则守在门外。:()天医狂龙:下山当天,和小姨子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