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莲惊恐的站起身,“你是谁?想干什么?”来人一身黑衣蒙着面,气势迫人,自窗外闪身进来,朝她步步逼近。“娘娘真是死性不改,还在与薛家来往。”殷暮宸声音清冷。薛莲一震,身体下意识往后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擅闯宫闱是大罪,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殷暮宸停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萧相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还在为萧家卖命?”殷暮宸冷笑,“娘娘也不问问萧家要大楚公主的画像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吗?”不等她开口,殷暮宸继续道:“萧家是为了让萧书墨效仿大楚公主,迷惑宸王,让宸王娶萧书墨,你已经被放弃了,还在傻傻为萧相卖命。”萧书墨是自小作为皇后标准被培养的,若她薛莲的身份没有败露,萧书墨真正该嫁的应该是她的儿子殷璟逸。宸王在大楚为质期间爱上长宁公主的事,她是听说过的。如今,萧家为了让萧书墨顺利嫁给宸王,竟然让她模仿那位大楚公主。她和她的儿子,彻底被放弃了。“你到底是谁?”薛莲盯着他的眼睛。“我是谁不重要,娘娘若是还想活命,就不要再和薛家来往了,言尽于此。”殷暮宸说完,走出房门,翻上房顶,消失在夜色里。原本他是来杀薛莲的,但薛莲已经是条丧家之犬了,根本不用他动手。大理寺,地牢。空气浑浊,血腥味,恶臭味儿,混合在一起,直直钻进鼻腔,令人作呕。朝宁掏出绢帕掩住口鼻。刑架上吊着个衣衫尽碎,血肉模糊的人。“本宫问你,忘川崖设伏是谁指使你们的?”朝宁坐在椅子上,手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那人艰难的掀开眼皮,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盯着她,却不肯开口。“公主,这人嘴硬的很,能用的刑都用了,就是抵死不认。”朝宁冷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来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刑官,“喂他吃了。”这颗丹能让认丧失心智,药王谷的医书上有记载,她便炼了几颗,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日。刑官“咔哒”一声卸了死士的下巴,将药丸塞进他喉咙里,拖着下巴迫使他将药丸咽下去,一气呵成。一炷香过后,刑架上的人,双眼发直,手脚发软。“可以审问了,做好笔录。”朝宁背着手,出了地牢。“是。”回到公主府,朝宁洗了个澡,将刚在地牢沾染上的味道洗掉,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发呆,殷暮宸已经半个月没给她写信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公主,陛下叫您进宫一趟。”锦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告诉孙公公,本宫即刻进宫。”御书房。“父皇,您找儿臣何事?”安庆帝手上捏着一封信,他沉声开口,“你看看这封信。”孙公公从安庆帝手中接过信递给朝宁。朝宁展开一看,脸色逐渐发白。“你现在还要等他吗?”安庆帝观察着她的神色。朝宁摇头,“这是假的,儿臣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他即将迎娶萧相孙女萧书墨的消息,在殷国已经传开了,元贞帝的圣旨已经下到了萧府。”朝宁定定的望着安庆帝,语气强硬,“谁说的儿臣都不信,儿臣这就去殷国,亲自问他。”安庆帝脸色铁青,“胡闹,你堂堂一个公主,几次三番跑去敌国像什么样子?听话,跟上官景容成亲吧,他一直在等你,殷暮宸再好,你们注定无缘。”“不,儿臣不爱他,这对上官景容不公平,对儿臣也不公平,何况,殷暮宸在青岚山为救儿臣而死,儿臣已经决定,此生定不负他。”安庆帝眉峰拧起,“现在是他辜负了你,他要娶正妃了,你难道要去做小?”“他不会娶萧书墨的,儿臣相信他。”朝宁坚定的望着安庆帝,她相信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朕已经拟制,赐婚上官景容为长宁公主驸马,此刻,旨意应该已经送到上官府了。”朝宁转身就走。“你去哪里?”“儿臣去追回圣旨。”朝宁头也不回。“朝宁,你给朕回来,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安庆帝急得站起身。真是疯了,连圣旨都敢拦。“来人,拦住她。”御前侍卫上前欲拦住朝宁,朝宁拔下头上发钗抵住咽喉。御前侍卫不敢再上前,求助的望向安庆帝。安庆帝闭了闭眼。良久,他吩咐道:“孙大伴,你跟着她去。”孙公公立时会意。朝宁飞快跑出皇宫。马车候在朝天门外,朝宁奔出皇宫,“把马绳解开。”车夫一愣。“愣着干什么?本宫让你把绳子解开!”车夫反应过来,连忙去解绳子,可绳子套的太紧,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车夫急得满头大汗。朝宁急了,再耽搁下去,圣旨一颁,一切都难挽回。转眼瞧见,守门校尉执刀而立。朝宁心思一动,上前开口道:“本宫借你的刀一用。”说着刷的一声抽出长刀,校尉正要阻止,朝宁已经一刀砍在马绳上,马绳应声而断。“接着。”朝宁将刀翻转过来,刀柄朝着校尉掷出,校尉稳稳接住。扯掉断绳,朝宁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部,马儿疾驰而去。此时,上官府正厅。来宣旨的许公公端起茶杯,撇去浮沫,抿了一口,“你家大人还要多久回来?”早宣完他就能早点回去了,可偏偏这旨意下的急,上官景容外出未归,家里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他只得在这里等待。两杯茶下肚,许公公已经有些不耐了。“去催一催吧,杂家还要尽快赶回去给陛下复命。”管家陪着笑脸,“是,小的这就派人去催。”“上官大人回来啦!”小侍急急进了正厅。:()重生后,我娇养了敌国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