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未作犹疑地“嗯”了声。
“心甘情愿。”
他想,她不知晓。
与她的这段情,是他此生唯一不会卜算之事,唯一甘愿孤注一掷、不计后果之事。
只赌他们是正缘。赌她会爱上他,如他爱她那般。
而若他们并非正缘,他便逆卦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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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江猫猫不客气了。”江鹤雪心痒难耐地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
蜻蜓点水的一下,她正欲撤开,后颈却忽而被沈卿尘扣住。
他的动作分明是轻柔的,力道却让她挣不开,只能这般将吻未吻地与他对视。
呼吸缠绵,他的鼻尖顶在她鼻侧,眼睫亦相碰着,轻蹭在面颊。
丝丝缕缕的痒意随之漫上心头,许是因着他从未在此事主动过,江鹤雪只觉心律错乱,期待之余又有些微紧张。
“琼琼,”沈卿尘唤她。“卿卿。”
嗓音较此时如水月色更为温柔。
江鹤雪耳根随之酥痒,对视只觉着羞涩,想催促更开不了口,想撤开手,又不知为何撤不开,干脆阖了眼,不再看他。
然冷润的触感只落在了她唇角,一触即离。
扣在她后颈的手也随之撤开。
江鹤雪掀眸,茫然地望向他:“就这样?”
沈卿尘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只留给她一侧红透的耳朵。
“……你不会?”江鹤雪盯他几秒,再开口时,更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沈卿尘无言,似是默认。
“昭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江鹤雪不羞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捏捏他的耳垂。“都亲过好几回了,对准了碰一碰还没学会么?”
沈卿尘边由她捏着,边从袖袋里捻出绢帕,展开,露出里面两颗圆润的香丸。
“香口丸?你何时拿的?”江鹤雪手上动作停了,疑惑地问。“我前些日子刚用香瓜子炒的。你用过晚膳未净口?”
“方才。净了。”沈卿尘答。“来寻你前用了些酒,忧心散不干净。”
“酒量那般差,你还喝。贪酒?”江鹤雪见他含了一个,将另一个咬了,边嚼边问。
沈卿尘摇了摇头。
“是说,你今日为何会想到带我来看烟火?”江鹤雪又另挑了话头问。
沈卿尘偏首看了她一会儿。
香口丸咽下,他问:“你可还记得?”
他将双手握成拳,举到颊边,对着她,同时张开左右手的五指。
“嗯?”江鹤雪无甚印象,只觉着这动作与他分外不搭,被他做得莫名有几分滑稽可笑。
“放烟花?”她想了想,不觉笑出声。“这般敷衍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