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你的小表妹冻哭了。”江鹤雪难能未发善心,故意瞧沈卿尘一眼。
“是她辱你在先。”沈卿尘手指向下,松松握住她的手。“且我不过实话实说。”
“你当真不记得?”江鹤雪狐疑。
“嗯。”
“这般善忘,偏记着我小字是琼琼。”江鹤雪回握住他,逗了一句。“怎的,对我这般上心啊?”
沈卿尘不应,她也不自讨没趣,拉着他便向外走。
“不寻荣昌了?”沈卿尘问。
“改日吧。”江鹤雪语调稍低了。“暂放放。”
“午膳想用什么?”静默片刻,沈卿尘问。“回府,或是去酒楼?”
“你又在哄我了?”江鹤雪掀眸。“我不开心,倒是瞒不过你。”
她本以为会如上回那般得不到他回应,只轻飘飘问了一句,便要松了他的手臂,与他并肩向外。
怎料,身旁青年低低“嗯”了一声,停住脚步,轻扯了一下她的袖缘:“现下有身份了。”
“若是愿意,可以来抱抱。”
花影零碎,浅黄小巧的花瓣在冬日的暖阳里,呈现出半透明的温馨。
青年眸色与腊梅花瓣一般的浅澈,琥珀似的温润柔和。
江鹤雪鼻尖泛酸,并未犹豫,展臂扑进他怀中,手钻过狐裘,环搂住他劲瘦的腰。
他身上,雪松的冷香扑鼻而来,混着甘冽的梅香,无端让人心头塌陷了一小块。
江鹤雪用力眨了眨眼,压住上涌的泪意,闷声:“多谢。”
“不必客气。”沈卿尘轻笑了声。“我们是夫妻。”
“想哭也无妨。”他扯过狐裘,将她护严。
紧绷的心弦骤然断裂。
江鹤雪重埋进他怀中,抽泣出声。
细微的抽噎声里,青年抬手,轻抚上了她的肩背。
一下,一下,生涩地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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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雪本想去酒楼用膳,却在瞧见沈卿尘胸前被泪水濡湿的衣料时,被迫改了想法,同他回府。
午膳摆了二九十八道,她净手归来再一数,却少了一样。
她疑惑瞥了一眼沈卿尘,又重数了一遍桌上的菜肴:“撤了哪一样?”
“芫荽羊肉羹。”
“你也不喜芫荽和羊肉?”江鹤雪随即一弯唇。“挺巧呀,我也不喜。”
沈卿尘未答,只将一碟红油素肚丝挪到自己面前,动筷挑着其中芫荽。
“我还不喜胡椒,喜辣喜甜。”
“我知道。”
江鹤雪手中玉箸一顿:“你何时知晓的我的偏好?”
沈卿尘没回答,只将几道辣菜挪到她面前,道:“我不食辛辣。”
“记得了。”江鹤雪会意,莞尔。“我会把你的口味放在心上。”
“不止口味,我会把你桩桩件件,都好好放在心上。”她情话张嘴就来。
沈卿尘不接话:“食不言。”
“我偏要偏要。”江鹤雪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笑盈盈地为他夹了一块杏仁豆腐。“夫君呀,你告了几日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