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祁燃平平安安站在他面前更重要。
“你回过家了吗?”
“没呢,正好送殿下进宫,就想先来见见你。”
“回家看看吧,你爸妈肯定也担心坏了。”
“你陪我一起吧,不想跟你分开。”
江寒之嫌他这话肉麻,没有接茬,却还是跟着他回了祁府。
祁父祁母见到儿子回来喜不自胜,祁燃的弟弟妹妹也十分欢喜。江寒之坐在一旁,一边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一边吃点心。
当晚,直到在祁府用过晚饭,江寒之便说要回去。他心里自然是希望能和祁燃待在一处,可想到两人如今的关系,他在面对祁父祁母时总觉得有些心虚。
若是晚上两人住在一处,再有了些亲近之举,他就更不知该如何面对祁燃的家人了。
“不住下?”祁燃问他。
“不住,走了。”江寒之朝祁父祁母告了辞。
祁燃并未强留他,而是跟了出去。
“不用送。”江寒之说。
“真不用?”祁燃问他。
“你说呢?”江寒之反问。
祁燃盯着他看了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着笑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江寒之很想抱抱祁燃,却不大好意思,只能忍住了。不过祁燃却趁着夜色,牵住了他的手。
两人十指交扣,沿着长街朝江府的方向行去。
回到江府之后,祁燃才有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朝江寒之说了一遍。原来三皇子遇刺一事并非偶然,而是两人一同设计的苦肉计。
“本来是想杜撰一个刺客出来,但那日我们去北江城时,正好遇到了一个北羌的刺客朝我们动手。后来我便杀了那个刺客,隐瞒了他的身份,又顺势伪造了殿下遇刺一事。”
“隐瞒他的身份?”
“是,除了我和三殿下,没有人知道他是北羌人。”
反正死无对证,北羌又不可能跑过来认领说这是他们的人。如此刺客的身份就成了谜,这个谜怎么解,就看祁燃和三皇子怎么说了。
“你是想让陛下怀疑刺客是太子派过去的?这恐怕有点难。”
“我在刺客身上放了一张三殿下的画像。”祁燃冲江寒之一笑,“以陛下的聪明,应该能看出那画像的问题所在。”
祁燃从头到尾也没想过把祸水往太子身上引,他只要在皇帝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就够了。此事便如江寒之先前所为一般,真相不重要,只要让皇帝起疑便可。
与此同时,皇帝寝宫。
郑公公在一旁为皇帝打着扇,皇帝则在研究手里的画像。
“陛下,您对着这张画像已经琢磨了半日了,该歇息了。”郑公公道。
“朕今日见着老三这画像,便觉得哪里不太对,方才终于看明白了。”
“哦?这画像哪里不妥?”
“你今日也见着老三了,你看哪里不妥?”
郑公公经他一提醒,恍然大悟:“这画上的三殿下,似乎要年幼一些。殿下在北境历练了两年,人晒黑了不少,也精壮了不少,脸上轮廓更硬朗了。这画像上的殿下,却还有点稚嫩。”
“这是两年前的老三。”皇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