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三皇子的面,江寒之和祁燃并未多说什么。
直到两人单独相处时,才得以讨论武训营的分派结果。
“不可能是营中定的,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自己做主。”江寒之朝祁燃分析道:“你说此事会不会是陛下的旨意?”
祁燃只沉默着不做声,似是有什么心事。
“看来我嫂嫂说对了,陛下当真是忌惮我们家,所以才让你去北境。这样一来,我和三殿下分隔两地,待战事结束,我已经成了羽林卫……至于你,你爹已经不掌兵了,你与殿下交好也无妨。”
祁燃看向他,开口道:“这样也好,北境天寒……”
“好什么好?说好了要一起去的,我怎么可能留在京城?”
“可这若是陛下的旨意,你还能抗旨不成?”
“我去见陛下,告诉他我要去北境,大不了我不领任何军职,就当个普通的士兵。”
祁燃失笑:“你就不怕他因此猜忌你?”
“不然……我回去问问我爹,打听一下陛下的心思。”
此事完全超乎了江寒之的意料,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武训营的分派结果出来以后,没过多久便正式结业了。营中诸人,或提前找好了去处,或服从营中分配,各自都有了归属。
对于江寒之被分去羽林卫一事,江家人多半还是高兴的。尤其是江母,得到消息后就去庙里还了愿。
但江寒之却没死心,回府当日就去找了一趟江父。
“爹,我被分去羽林卫,究竟是陛下的旨意,还是您朝营中打了招呼?”
“我若是打招呼,就安排你去京西大营了,或者听你娘的,托人安排你去巡防营。羽林卫已经有了哥了,况且宫里不是好待的地方,你这性子进宫我还不放心呢。”江父道。
“可是我想去北境。”
“旨意已经下了,我也没法子。”江父看向他,与其柔和了几分:“这样也挺好,我原本就不想让你去北境,你这身子骨去了也受不了。”
“我和祁燃说好了的,要一起去。”
“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意?当初我和你祁叔叔也情同手足,他还不是带着家眷去了北境,且一去就是十年。我们在朝中,许多事情由不得自己,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江父语重心长地道。
江寒之原本还指望在父亲这里能得到转机,没想到江父把他的路彻底堵死了。
“你下个月就要去羽林卫报到了,去北境的人是入秋开拔。你若真舍不得祁燃,倒不如趁着现在多与他团聚一二,省得到时候分隔两地见不着面。”
“我知道了。”
江寒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江父的书房。
他现在是真的着急了,直接去找皇帝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还有可能弄巧成拙。万一因为此事惹来对方的猜忌,搞不好还会连累父亲和兄长。
可他还能怎么办呢?
要不要去找三皇子,让对方去求皇帝?
不行,这样反倒更证明了他和三皇子关系匪浅……
就在江寒之一筹莫展之际,成圆来了一趟江府。这次分派去处,成圆倒是得了个好差事,去了巡防营。以他的身份,在巡防营谋个清闲的职务易如反掌。既不用去宫里受拘束,又不必去边关。
“江洄!出大事了!”成圆被小安引着进门时,看着气喘吁吁,像是一路小跑着来的。
江寒之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忙问:“北境不会打起来了吧?这么快?”
“不是不是,我哪儿知道北境的事情啊。”他坐下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道:“我刚从宫里出来,你知道你和祁燃的去处是谁的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