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盯着祁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惜他怕露馅,不敢开口,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
“哈哈,你们自己商量,有事喊我便是。”车夫的妻子只当祁燃和江寒之是新婚不愿分开,也没再多话,又叮嘱了一句厨房的大锅里有热水,让他们自便,而后便回了屋。
待对方一走,三皇子这才敢出声:“凭什么我睡柴房?”
“我俩睡柴房,你和成圆睡这里。”江寒之忙道。
“洄儿怕冷,不能睡柴房。”祁燃坚持道。
“我不怕冷,没事儿。”江寒之生怕俩人打起来。
三皇子虽然不乐意,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妥协道:“算了,你俩睡床吧,城里医馆都关张了,别再把江洄冻病了。”
“不不不。”对方毕竟是皇子,江寒之哪好意思让他睡柴房。
“别吵了,要不都睡床吧。”成圆比划了一下,“横着睡,腿稍微收一点就行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那张床,顿时觉得他这提议似乎也还行。三皇子上去试了试,好在这床够宽,横着睡勉强也能凑合。
于是,四个少年草草洗漱了一番,随后便打横挤在了一张床上。好在被子是足的,四个人分了两个被窝,倒是挺暖和。
“江洄,豫州城里的事情,你看出什么来了?”成圆躲在被窝里问他。
“城中铺子都关了张,却并非是因为寒灾,而是衙门勒令他们关的。”江寒之压低了声音道:“车夫大哥说,铺子关门前衙门通知过他们囤够生活所需,那就说明城里什么都不缺。”
“所以压根没有寒灾?”三皇子问。
“至少这一路走来,既没有看到太多积雪,也没看到灾民。”祁燃说。
既然没有寒灾,豫州城为何要向朝廷汇报此事?这是江寒之想不明白的地方。
毕竟,这种事情又做不得假,只要朝廷派人来,就一定能查出端倪。一旦事情露馅,那可是欺君之罪,往小了说豫州会有一批官员落马,往大了说砍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殿下,你看过豫州关于寒灾的折子吗?”江寒之问。
“我连御书房都很少去,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那陛下让你跟着王大人来豫州,什么都没和你说?”
“说了,我想想……父皇说我闲着无事,出去走动走动也好,免得不知人间疾苦。”
估计皇帝这次派三皇子跟着,也没指望他办什么差事。
“睡吧,明日见着王大人再说。”祁燃道。
几个少年今日又是吹风又是挨冻,这会儿都累了,不多时便纷纷睡去。
谁也没想到,这夜豫州竟是下起了雪。
一觉醒来,豫州城已经成了白茫茫一片。
“怎么忽然就下雪了?”成圆立在门口,一脸愁容。
“这可帮了他们大忙了。”祁燃沉声道。
昨日他们进城时,这里丝毫看不出寒灾的迹象,这一场雪却将所有踪迹都掩盖了。若非他们几个提前一天进了城,只怕今日看到的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那车夫见下了大雪,担心他们无法赶路,便热情地留他们再住几日。江寒之他们却只留到过午,而后悄悄留下了一些银两便告辞了。
“王大人他们今日能到吗?”成圆问。
“放心吧,三殿下不见了踪影,他不敢耽搁,说不定昨晚连夜赶了路。”江寒之道:“咱们去城里看看,我估计过午他们就能到了。”
这场雪虽然不小,却也没到寸步难行的地步。且豫州附近多是平原,也没有山路,马车通行问题不大,顶多速度会慢上些许。
四人在城中四处看了看,发觉街上设了几处施粥的粥棚。昨晚他们回来的晚没注意,今日却见粥棚附近聚集了不少人,都在排着队领粥。
祁燃混在人群里领了一碗粥,那粥看着竟然熬得不错,还挺香。
“能喝吗?”成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