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上烟归,池南雪尽,前途锦绣、通达昌明。”
是他的就行。
吻落得错不及防,指尖上晶莹的丝线还没断,他们就从榻上翻落,用细竹绑了琉璃珠的席子微凉,烙印在后背是奇异的酥痒。
徐雪尽瞳孔涣散,五感被搅弄得天翻地覆,齿关也无法紧闭,唇舌跟着人一起抖个不停,被松开时除了流水呜咽,倒是变得更红了。白青色的衣裙本是清纯飘逸的颜色,此刻却像是堕了万丈红尘的仙。
“玉佩还在,乖。”甄云濯自他胸口叼出定魂玉半咬在嘴中,摸摸他的脸,“娇娥皮下一身纯阳,这等神仙乐事也叫我碰上了。”
这么漂亮的锁骨,藏一块玉实在埋汰,该用一颗红色珊瑚,留在中心。
他把人抱起来背靠在怀里,低声笑:“多谢娘子带我风流快活。容与,忍着点疼。”
“别。。。。。。”徐雪尽拽住他的手,最后一点理智。
“不给?”身后男子的语气顿时变得阴沉,手上力道失控了一分,勒得他的菩萨挺着脖颈闷哼,“我要。”
以前还说我想要,这会儿想都不想了。徐雪尽抽空腹诽了他一句,吸着气指着斗柜最底层的抽屉,“有、有膏,这是在青楼啊。”在这地方还能弄疼,真是够浪费的。
还好他是那见过世面的。徐雪尽欲哭无泪地想,能免一遭痛了,不愧是他。
甄云濯被欲望占领的眼眸清明了一丝,气力微卸,爱怜地吻了吻他落泪的眼:“我会轻点,不怕。”
。。。。。。
这里自然不会准备什么正经男子穿的衣服,都是寝衣和这样到处可见的青色衫裙。甄云濯手指落在男子寝衣处,转身又抽了套新的裙子。
“你疯了吧?”徐雪尽声音嘶哑,揉着腰伏在榻上,瞪着他手里的裙子,“要穿你自己穿!”
甄云濯很是讨好地坐到他身侧,眼神虔诚:“我爱你。”
徐雪尽眼皮都没抬:“滚。”
“好吧。”甄云濯很是遗憾,“那我们先算算账。”
徐雪尽眉头狂跳:“不都跟你说了,我是为了来抓何文秉的相好!甄云濯,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以后也别想我穿裙子!”
天知道刚才意乱情迷的时候他都被逼着应承了些什么丧权辱国的东西,趁现在一挑子推了最好!
“容与,言而无信是小人行径。”
“我是小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圣贤话。”
“我是小人。”
“以后别出门了,床都不许下。”
“。。。。。。”徐雪尽咬牙切齿地瞪他,“不出就不出!”
还真是有恃无恐,这是他惯出来的。甄云濯笑着凑近他,忽然就有点瘆人:“这么硬气?那娘子,再来一回?”
徐雪尽瞬间眉目皱在一起,可怜巴巴:“我错了,怀霈哥哥。”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是自己的男人,纵容一些也有利于夫妻日子好过。徐雪尽诚恳想。
“那换衣服。我这样抱你出去,也极其不雅,你说是与不是?再说了,我们还要去找何文秉的相好,还是换回去方便些。”甄云濯循循善诱。
行吧。徐雪尽翻了个白眼,扯着裙子踹了甄云濯一脚:“我自己穿。”
发髻是梳不回去了,所幸画邈用柳叶水给他留的鬓丝还没完全毁掉,戴上面纱还是能以假乱真的。徐雪尽杵着额头坐在菱花镜前思索,似乎那日见着的小娘子也是这样披头散发,应当不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