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听了他的话,毫不犹豫就将梁政祺举起来。
“啊啊啊!徐雪尽!你别以为你攀附上了世子就能对我如此无礼!快让他把我放下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徐雪尽嗤笑:“行,要我好看。那就放下来吧,可轻点,别伤着小侯爷。”
龙井顺手就将人扔出去,将画邈的屏风哐当砸倒在地,梁政祺当即摔了个四仰八叉。
“世子妃,属下还算轻吧?”
“尚可。”徐雪尽很是赞叹。
画邈在后头张大嘴巴,这可真轻啊:“我的屏风。。。。。。小侯爷待会记得一块儿赔。”
“听到没?”徐雪尽扶起刚才被梁政祺摔在地上的小厮,“还不快给小侯爷记账上,医药费也别省了。”
梁政祺杵着腰,在地上破口大骂:“徐雪尽!你爹不过一个寒门出来的尚书!你也敢如此对我!我迟早要你和秦隋家的小庶女一样。。。。。。哎哟。。。。。。”
徐雪尽眼睫微动:“我父亲是昌盛王甄宁熙,当今陛下的五皇叔,你说。。。。。。他是哪里的寒门?”
“我!”梁政祺爬起来,本还要几句口舌之快,看到徐雪尽分明笑意盈盈的脸,瞳孔里却是冰冷,莫名一怵。
他是个混人,却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此时再说,恐怕罪名就是辱骂皇亲国戚了。梁政祺想了想甄宁熙和甄云濯,心里升起些微胆寒,生生吞了这口气,只敢弱弱言语:“你倒是知道抱大山。”
孙孟京饶有兴致地看着徐雪尽现在的模样,像是藏着牙爪的小狗变成了小狐狸,都能唬人了。
“抱大山不敢当,说教小侯爷两句祸从口出,小心脚下还是可以的。”作孽报应知道吗?看看你的好哥哥孙孟京,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想到这里徐雪尽又注意到那人像狗皮膏药甩不掉一样的视线,烦躁地看了一眼孙孟京,然后转身向画邈告辞:“画邈姑娘,我今日就先告辞了。”
“世子妃是不打算应我的约了?”孙孟京没试图上前,他倒是摆好了筵席,只是没料到甄云濯对徐雪尽的看重非同一般。
“你还是管管小侯爷吧。”徐雪尽忍着没瞪孙孟京,拂袖就要走。
好容易堵着人一回,不想就这么轻易放手:“世子妃来铜雀楼见花魁,世子知道吗?”
威胁我?
徐雪尽欲言又止,干脆翻了个白眼,径直出了言如画。
“徐雪尽!”孙孟京追出来,他左手的关节跑得急了还有些痛,他捏着阵痛的骨头处,语气咬牙切齿,“你是不是一直以为,那年是我将你推下水的,然后是甄云濯把你救上来的?”
他自中秋那日见过徐雪尽,背地里极尽法子查所谓的“死而复生”,也知道了一些徐府和定南王府的勾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敢相信徐敬会将儿子去送死。
孙孟京便从玲珑身上下手,拿着画像多方打听,才晓得去年徐雪尽去世消息传出来那段时日,有个打更的更夫见着这个婢女扣响昌盛王府的侧门,哭的稀里哗啦,嘴里都是救命。
一个卑贱的奴婢如何敢去求王府救命?
孙孟京脸色愈发阴森。
徐雪尽脚步一顿,从楼梯往上看他,面露无谓:“孙大人莫不是把脑子也摔坏了?如似我这般忘了过去不值一提便罢了,若是……”若是摔破了脑袋病死,可就有的好看咯。他将手上帷帽重新戴上,讥笑道,“祝早日康复,告辞。”
玲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假仁假义!”看到孙孟京要吃人的眼神,又吓了一跳,赶紧跟了上去,拽着龙井求保护。
孙孟京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言如画,又消失在言如画的回廊,手上痛感更深了些。
“子颂哥!你快来看看我的腰!是不是摔废了!”梁政祺一瘸一拐地出来,满嘴谩骂,“我总有一天要收拾徐雪尽,他别以为靠着怀霈哥就能无法无天,谁还不是贪图那张脸!等怀霈哥腻了他,看我不玩死。。。。。。”
“够了!”孙孟京猛地怒斥,吓得梁政祺一激灵,“我看你才是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