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
“嗯,开心。”甄云濯轻捏他耳朵,“见你开心,也算他们这出闹剧没白演。”
徐雪尽笑得更甚了。
梁弄:“。。。。。。”狗男男去死!“还说不说,别搁我面前打情骂俏!”
他抱着手,气得呼气喘,拿起洛水令抖:“总之就是有人要你命,还不知道要来干什么?然后去挖坟,发现你早没了,必然到处找你还留有后手。京城就这么大点,有本事搞这局的人不过尔尔,你夫君要拿我这命根子去试那个老阉贼!看看那没根的老货是不是要害你的人!”
龙井又默默翻个白眼,这回只动了嘴皮子没敢出声:“俗不可耐。”
竟然是这样吗?
徐雪尽心下微微震动,连带着看甄云濯的眼神都变了。为什么?为什么世间会有人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如此尽心尽力?
这落在梁弄眼里,又是深情款款。。。。。。这才哪到哪,就差把以身相许写在脸上了,梁弄心想这小美人还是年纪小,太容易感动,要是知道化僵是怎么解的,还不哭个稀里哗啦?
“你若是觉得一个洛水令就了不得,若你知道你的毒是用命来搭……”梁弄乐滋滋地说着,忽然被甄云濯打断。
“我只是怕还有人要害你。”甄云濯飞快横了梁弄一眼。
梁弄:“……”
“世子。。。。。。”徐雪尽身躯微动,被甄云濯眼疾手快地按住。
“不完全为你,也是为我自己。”要是再慢一秒,他怕是又要给自己磕头了,甄云濯安抚道,“这些都微不足道,我不可能把你藏在内院一辈子,总归是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后头辛苦的,还是你。”
梁弄抱着手笑,神情古怪,甄怀霈可真会说话,但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告诉徐雪尽化僵解毒的真相?
甄云濯笑着看他:“娘子,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名字与世子妃的身份,一无所有。唯有白纸,才会写满秘密。”
那夜徐雪尽很久都没睡着,他看着头顶的纱帐,辗转反侧。
“世子,我弄乱了你的书房。”徐雪尽没话找话,恍惚想起那个一片狼藉的书房,“你别罚玲珑和金五……”
“我罚你。”甄云濯牵他的手,十指缝隙填满,声音慵懒,“罚你好好睡觉,别让我担心。”
徐雪尽欲言又止:“我……”
“别怕。”身侧的人揽上来,蒙住他的双眼,一如那些日子噩梦缠身的时候,这只手捂着他的双眼,漏零星光芒,哄他入睡,“你若是不愿意,等过个一两年,我想法子带你离开京城。淮南去过吗?风景好,很富有,在那里不会再有人认识你。”
徐雪尽没有说话,只下意识贴近他的手。
“你阿娘的仇,我会替你报,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个替你收拾。这院子太小,藏不了你一世,离开京城,我也安心些。若我成了,接你回来,若我不成,你便不要再回来,天高海阔,你哪里都能逍遥。”
徐雪尽回握上他的手,声音轻柔:“世子,那块玉牌是做什么的?”
甄云濯看他的眼睛,自从他噩梦以来,夜里就一直留着一盏灯,昏黄光线下,徐雪尽的眼睛越发明亮。
“你都做了才想起问我吗?若是鸡鸣狗盗之事,该怎么办?就这么相信我?”
徐雪尽耸耸肩:“杀人放火我不敢,鸡鸣狗盗还是敢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信你。”
对面的人面色平静如水:“是吗?”
“嗯。”
甄云濯坦然道:“这块鸥鹭忘机,是大昭边境六州守备军的兵符,追随我父亲的那辈老将们,不认虎符,只认忘机。我父亲被削权后,这块玉牌就成了虚设,挂在我腰间招摇过市。”
徐雪尽心口一紧,他、他仿了一块兵符?!
“十年了,陛下仍不放心,要左右我的婚事也好,往我身边送侧妃也好,还是放不下这块玉牌。”甄云濯语气淡淡,“我若想清净,还是得将鸥鹭忘机交给陛下。大婚后,我会带你入宫拜见皇上太后,你将鸥鹭忘机作礼,送给陛下。”
徐雪尽下意识握拳:“我。。。。。。我需不需要在这块仿品上,留瑕疵?”以便日后分出真假,手握主动。
身边人轻笑:“娘子,你这么聪明能干,我是真喜欢你。”
怎么会有人如月之曙,如气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