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羊徽瑜虽然被吻得脑子一片空白,但反抗的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因为一些不能启齿的原因,才开始配合那个年轻而陌生的男人。
这一眯就是一天,待羊徽瑜醒来的时候,只见羊祜默默守在一旁看书,竹简已经在案头堆了一堆。
显然是等了很久。
姐弟情深,羊祜看到羊徽瑜这么辛苦,也不忍叫醒她。
“唉,老了,这睡下就醒不过来。”
羊徽瑜睁开眼睛感慨道,在一旁自言自语,说的话很不吉利。
羊祜瞥了她一眼笑道:“阿姊还是和从前一样端庄秀丽,何来老了一说?”
“罢了,说正事吧。今日我去了大将军府,跟大将军提起伐蜀之事。”
羊徽瑜说了一半,却见羊祜一脸期盼看着自己。
她无奈摇头道:“只是从大将军口风看来,现在还没到伐蜀的时机,大将军尚在犹豫之中。我感觉这里头颇有风险,你还是不要贸然介入比较好。”
“为了摆脱高贵乡公之事的影响,大将军伐蜀心切,这是迟早的事。”
羊祜沉声说道,他非常自信,深信自己的战略眼光不可能失误。
朝廷嘴上没说,私底下却是在扎扎实实准备伐蜀的后勤工作。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粮草都已经先行了,兵马到来的日子还会远么?
“大将军心肠软,不见得会让你参与伐蜀,你死了这条心吧。”
羊徽瑜提点道,语气已经有些严厉。
这是羊祜第一次听闻有人说司马昭“心肠软”的。
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是不说了吧。司马昭是什么人这不是明摆着么?
知弟莫若姊,一看羊祜的表情,羊徽瑜就知道自家这位胞弟在想什么。
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随即想起许多不堪的往事,越想越伤心,最后竟然掩面大哭起来!
羊祜一看姐姐哭了,吓得手足无措,连忙安慰羊徽瑜,自责道:“弟对阿姊照顾不周,请阿姊不要介意。”
他递过来一张手帕,羊徽瑜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是摇了摇头。
“这些事与你无关。
当年,父亲将我许配给司马师,我就感觉大事不妙。虽然反对,但是无法阻止此事。
我只是没想到,后来会那样子。”
羊徽瑜此刻似乎很有倾诉的欲望,她继续说道:“婚后数月,司马师一直公务繁忙,根本没有与我同床。后来,我惊闻此前进门不久又被他废掉的吴氏,年纪轻轻就突然病故,心中更是忧虑不已。跟家中下仆说话都是小心翼翼。”
叫自己的丈夫司马师直呼其名,叫小叔子司马昭却敬称官职,其中蹊跷很值得听一听。
羊祜微微点头,示意羊徽瑜继续说下去。
吴氏先被休后暴毙这件事在当时确实蹊跷,引起了很多非议。
毒杀原配夏侯氏以后,司马师先是让吴氏续弦。可是没过多久,他就立刻休妻,让羊徽瑜续弦。羊祜自己也是娶过妻的,当然知道这很不合常理。
譬如他所知的石守信和李婉这对小夫妻,那只要有机会都会黏在一起,关系好到恨不得穿一件衣服。
吴氏小娘新婚燕尔,与司马师应该是感情最浓烈的时候。
可是,司马师居然休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