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樾哭笑不得,道:“拿不了那就不拿……”
“不行。”纪凌撑起身,看着宗樾认真道,“殿下喜欢射箭打猎,不能握弓对你是多大的打击?我不同意。”
宗樾呼吸一滞,他武艺不精,但骑射一绝,当年练习箭术被弹劾后,他就有意收敛,不再表露。
这么多年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骑射可有可无,纪凌却始终记得。
那种被喜欢的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如同烈焰,燃烧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冲破理智和克制,熏红了宗樾的眼睛,他拉倒纪凌,扣住他的后颈,让他低下头和自己接吻。
唇齿相触,所思所想得偿所愿,情绪汹涌决堤,几乎将宗樾的理智淹没。
纪凌瞪大双眼,他明显反应了一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奇怪的是他没有抗拒,反而觉得酥酥麻麻,心脏跳的厉害,脸颊滚烫,脑子里一团浆糊。
好奇怪,他是生病了吗?
纪凌不理解,他的视线过于直白,宗樾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绷纱的触感有些粗糙。
纪凌迷迷糊糊地想:殿下不听话,说了不能用这只手,下次要好好说说他。
曲落尘的治疗有效,宗聿的伤势日渐好转。
江瑾年似乎也忘了哭泣那夜的烦恼,之后身体不适的不良反应逐渐消失,胃口慢慢好起来。
宗聿把那一夜藏在心底,什么都没问,只是平日里更黏江瑾年,不管江瑾年去哪儿他都要跟着。
“江瑾年不在那边,你能不能把头转过来,认真听我说?”
曲落尘无奈地看着宗聿,江瑾年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宗聿的注意力完全分散,根本不集中。
宗聿转头:“我听着呢。”
曲落尘冷哼:“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宗聿哑然,认真回忆,奈何实在没听,回忆不出来。
曲落尘认命地再重复一遍:“我这几次给你施针的效果不错,你的眼睛这几天会有轻微的不适感,要注意避光,再喝两天药,大概就能模糊地看见。药方和施针的手法,我会一并交给宋治,积极配合治疗,不要白费别人的一番苦心。”
宗聿抬手轻遮自己的眼睛,他的左腿已经可以独立站立,右腿也在日渐好转,唯独眼睛没有变化。
此刻听见曲落尘给了个大概,他有了复明的希望,惊喜的同时,又忍不住去想复明后,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看见江瑾年。
“宗聿,人生还长。”
曲落尘看见江瑾年从屋内出来,意味深长地在宗聿耳边低语。
人生还长,要学会往前看,而不是留恋过去。
宗聿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因为曲落尘在他这里,一直是个怪脾气,他没太在意。
江瑾年给宗聿准备了黑色遮光缎带,曲落尘做完治疗,江瑾年就帮他遮了眼睛。
起初宗聿不习惯,经常拿手摸,被江瑾年拉了几次手,他干脆把注意力转移到江瑾年身上。
他转述了曲落尘的话,和江瑾年分享他的喜悦。
穿堂风吹过寝殿的纱幔,阳光西行,橘色的晚霞落满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