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神色一紧:“等等,你该不会打算?”
“……”
沈溪流没有说话,他回到了病床,依然沉默着,脸色惨白得可怕。
他不能死的,起码现在还不能死,否则沈云殊一定会说到做到,继他之后,继续去祸害祁厌。
所以,还是让他这条烂命继续活着吧,最少也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保护好祁厌,不能再生出任何事端,尤其是那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祁厌知道……
……
“沈所长,你知道易鸿立对沈溪流说了什么吗?”
这是祁厌第一次拨打沈云殊的电话,他知道沈云殊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不知道,我也在调查,不过也许和我那愚蠢的妹夫有关系。”沈云殊的声音很随意,“易鸿立和沈溪流的嘴太严实了,我们沈家的老大已经在调查,多少有点端倪,等知道以后,我说不定会看情况转告给你。”
“……多谢。”祁厌沉默半晌后说道。
沈云殊说:“别急着道谢,我说了是看情况,很有可能不会让你知道。”
“还有,易鸿立不会死刑,溪流帮他找了张律师辩护,你知道吧?”
祁厌说:“嗯,我朋友已经告诉我了。”
沈溪流没脸来找他,只能通过张衡一传达这个消息,沈家在帮易鸿立运作,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不会死。
有时候,逃过死亡,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就行了,过段时间,我们约定个时间,你来我研究所,仔细检查一遍身体情况吧。”研究所里的仪器更加精密,能够查出更多东西,有助于沈云殊了解祁厌的情况。
“行。”祁厌道。
电话另一端的沈云殊转笔的手指微顿,没想到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他仍然答应得这么顺利,祁厌……确实是个很有生命力的人,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想要好好地活着。
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没有倒霉地撞见沈溪流,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吧。
早知道当初就别选祁厌算了,沈云殊心想,不过他知道即使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祁厌,毕竟祁厌和沈溪流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而他很看重这一点。
“对了,沈所长,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迟疑半晌后,祁厌还是问了出来。
“挺好的,能吃能喝,短时间内死不了。”沈云殊说。
沈溪流和祁厌真的是一点都不般配,他们的三观截然不同,即使到了这种地步,祁厌估计也没有多恨沈溪流,换作沈溪流,早就让对方死得不能再死了。
祁厌也只问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过多询问任何与沈溪流相关的事情。他不会对沈溪流的任何事情表态,他们就这样结束是最好的,不要再有任何关系了,将彼此从各自的生活里抹除掉印迹,是最好的结果。
时间过得很快,易鸿立的二审因为有沈家的运作,的确产生了改变,他没有被判死刑,但余生都将在监狱里度过,而接下来或许才是他噩梦的开端吧。
原先沈云殊说有可能会告诉他的事情,一直到二审结果下来都没有告诉,祁厌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但好像并没有。
沈家老宅,书房内,一片寂静。
“哈,温寻水,你是白痴吗?”沈云殊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怒骂出声,“这么愚蠢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当年夏家和易家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温寻水,也就是沈溪流的亲生父亲一脸愧疚:“抱歉,我也不知道其中会有这么多误会。”
他确实不知道夏家和易家的事情,毕竟当时的他还沉浸在妻子离世的痛苦,根本无意关心闲事。
“抱歉?现在闹成这样,是你一声抱歉就能解决吗?”沈云殊冷笑一声,“当初就不该让小妹嫁给你这个白痴,直接拉低我们沈家的智商,连带着溪流也像你一样敏感,动不动就要死不活。”
这可和我没关系,你们沈家人都这样。温寻水表情微变,但在大舅哥面前,又不好反驳。
“大哥,你也说一句吧,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原因,难怪溪流……会寻死觅活。”沈云殊稍稍有那么一点点能够理解沈溪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