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嘶哑地道:“你这一生,一直模仿着别人的样子。。。。。。尤其是韩轲的。你嫉妒他,却还是模仿他。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亲手斩灭厥缁两大魔头之一的人是韩轲,被傍上‘通敌叛国’罪名之人是韩轲,被迫跪在雨中受众人口水之人也是韩轲。可即便这样,韩轲从未觊觎过那个目光所及却触不可及的黄金台。”
复又继续:“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再看看你自己。。。。。。无论你怎么模仿,易容还是画皮,都无法成为韩轲。你还是袁义山,即便财产万贯却还是卑微到极致的袁义山。而你心目中的那个人,你永远都无法成为!更别说是摇身一变,变为帝王之身。。。。。。是你走火入魔了。”
听完这句话,袁义山双手捂住头,用佩剑挑起挂在屋檐上的煤油灯,砍碎玻璃制成的灯罩,跳动的火苗似乎不怕风吹雨打。袁义山怒吼一声,将除去玻璃制成的灯罩的煤油灯扔在了君虞的身上。
煤油和火纠缠在一起,君虞的周围都起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朦胧跳跃的火光之中,袁义山闻到了布料和皮肤烧焦的味道,也听到了君虞传来的阵阵孱弱的呼救。
“袁义山,你疯了!”
“袁义山,你这个疯子!”
想到这番话,袁义山只身穿过了熊熊的火焰,踏过君虞被烧到发黑的尸体,来到市舶司内,挥起佩剑如发了疯一般开始残忍的杀戮。
一些官员来不及躲闪,死在了袁义山的刀下;另一些官员连忙跑上楼,去叫醒贾秋实,甚至官兵也出动,只为了制服袁义山。
“是。。。。。。”
“我就是这个疯子,我又穷又疯,你们有种杀了我啊!!!”说罢,他将佩剑刺进两个守卫的胸膛,又徒手掐断了一位官员的脖颈。
火焰从庭院一直延伸到市舶司里面,诸多人拿着文书,提着东西惊慌失措地冲出市舶司。而上次清缴而来,留下来探查的一部分紫星子受到了煤油灯引发的烈火牵引,木箱子承受不住,开始暗自生长。
很快,木箱子破裂,紫星子流出紫色的黏液和火焰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袁义山将两个官员推入紫星子的黏液之中,看到他们的身体腐烂溃散,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爽快。
魔生魔灭,只瞬间。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他自顾自地说道,且越说声音越大,全然不顾紫星子黏液的四处流窜,将更多无辜的人推入火场,那个残忍的囚牢。
而就在袁义山准备冲上二楼时,一只手从后面掐住了自己的脖颈,他还来不及去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只感到脖颈处一阵热血喷出,骨头断裂之痛,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永夜。
“贾司使还活着吗?”那个人身着一身铁衣,手中的长枪在印刻着火光。
“司马大人,司使住在二楼。”身后的那个人蒙着脸,全然的异域风貌。
“绑了他。”司马煜说罢,挥起衣袍就将袁义山的尸体扔进了火场之中,慢慢地走上了二楼。
而,身后的那个人看到袁义山狼狈凌乱的尸体,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司马大人,那天就是他和贾秋实拦着阻止紫星子的交易的,而且市舶司的官员差点就把我的腿打断了。”
“阿加尔什,那是你的问题。”司马煜边走边命守卫暴力地破开二楼的每一个房间的木门,直到看到步履阑珊,衣衫凌乱,睡眼惺忪,站在二楼走廊尽头的贾秋实时,又恢复了从前的端庄模样——“贾司使,今日起这么早,不如随我们一起去商议一下那天的事项?”
贾秋实看到司马煜和阿加尔什时,立刻惊醒过来。
此时,市舶司早已被烧成一团灰烬,上下二楼一片狼藉。贾秋实步步后退,逐渐靠近了身后开着的窗户,窗户外还在下着茫茫的雨,只是雨水比之前都要大了。
司马煜显然看到了贾秋实的动作,也窥探到了贾秋实的心思。
“你们是‘梧塘’的人?”贾秋实将目光转向司马煜,“亏我还信任你,觉得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谁能想到你居然与‘梧塘’的人狼狈为奸!”
说完这番话时,贾秋实双脚踏过窗棂,却在眨眼间被司马煜一枪勾住衣襟,拉回了走廊内。
“你还欠了我很多债呢,贾司使。紫星子一事,‘梧塘’并不打算放过你。”
贾秋实:“你们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