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她甚至是有些厌烦,说话的态度也有些生硬和强势:“我的医生禁止我碰酒精,一滴也不行。这会危害到我的健康。”
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贝业成要是再油盐不进,她真的会翻脸。
这里的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对面的母子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人相视了一眼,吴雲连忙劝道:“孩子说了不能喝,那就不喝了吧……”
外人都晓得的事,偏偏贝业成像是不懂一样,他执着地问着令人窒息的问题:“哪家医院的医生?你的身体一向很健康。”
这话说得真是很好笑,灵均受伤的事情又不是没和他说过,他就像脑子进水一样,真就油盐不进。
灵均浑身猛地升起一股与刚才全然不同的气势,她看着贝业成一言不发,眼里没有一丝负面的情绪,却让人徒生退却之意。她看人的眼神,就像看一具会说话的尸体。
“贝小姐说的的确是这样,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喝酒。”
正要当场翻脸的灵均听到一声清明的声音,她转头看了过去,正是沈栖归。
贝业成看着沈栖归眯了眯眼,他抿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酒杯:“既然沈医生都这么说了……”
“我来找贝小姐有些事要说,就不打扰贝勒爷了。”沈栖归说完拉着灵均就往外走,期间还把灵均手上的那杯鸡尾酒放到一旁服务生的托盘里。
她握得有些紧,灵均不住地往人脸上去看,她眉头微微倾斜,似乎有些生气。
沈栖归拉着人走到没什么人的庭院里停下,她抿着唇看着灵均一言不发。
该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怎么沈栖归倒是气得不轻。灵均不觉有些好笑,她伸出了手想抱抱她,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改成了拍拍她的肩膀。
“没事,我父亲就是这个样子,独断专横。”
“他要不是你的父亲,我真会以为你是他的下属。”沈栖归似乎气还没消,眼里还有火星迸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毒辣狠意。
明明该被安慰的人是自己才是吧!
灵均有些无奈,她好言道:“我不会喝的,刚才我都准备摔杯子了。”她真的是忍着不发,要不是顾着还有外人在,她会扭头就走。
见沈栖归不说话,她身侧垂着的手暗自捏成拳,灵均拉住她那只手,强行给人掰开握了上去:“好了,不生气咯。”
她说话的语气甜甜的,一听就在哄人。沈栖归心里的那股子邪火总算是灭了,她点了点头道:“那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
“说好了的。”灵均松开了手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要一起吗?”沈栖归低头看着两人刚才握过的手试探问道。
今晚和宋智民说好了要住在这的,灵均是不用走的。她拒绝道:“我就不一起了。”
也是,灵均一会估计还得和贝业成一起回家,毕竟她们是家人。真是不明白贝业成哪来的福气,也不晓得珍惜。
沈栖归失落地想着,她低声嗯了一声,转身朝外走。
生日宴上有不想见到的人,沈栖归也回去了,宋智民又忙着没时间同自己讲话。灵均索性不在大厅待着了,她拎着她的手提包去上二楼。
楼梯处有两个安保人员守着,他们见到来人是灵均,自觉地让道。
灵均上了二楼后就脱了高跟鞋用手提着,光着脚走在地板上。
她熟稔地走到一间房间里,里头的陈设完全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她关上门,把高跟鞋随手一扔。
宋智民这个小姨真的很不错,她至今并未结婚,家里没有其他人同住,还特意准备了一间房间给灵均住。
灵均洗漱完换上了睡衣,房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太清楼下的喧闹,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就闭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到有一双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小姨?”
“听说今晚你和你爸吵架了。”宋智民今晚似乎喝了不少酒,她没说两句就在灵均身侧躺下了。
鼻尖萦绕的都是宋智民身上的酒气,她似乎很高兴,时不时还轻笑一声。
灵均转了身子去看她,小姨的眼底满是乌青,也不知多久没有休息好了。她有些沉闷问道:“小姨是来劝我的吗?”
“劝?我巴不得你和贝业成吵得分崩离析才好,说不定我还是那个拱火递枪的人。”宋智民越说声音越小,她就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一样,蜷缩着身子,鞋子早不知被她蹬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