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悲剧的,生活亦如此。
出府多困难啊,亦如她当年一般。
她是将军的女儿,她也想和自己的兄长一般上战场,铁骨铮铮的,如一个热血男儿,可生活只能给她当头一棒,将她嫁给现在这个男子,丞相的儿子。
一辈子的相夫教子……
她错在不该将自己的期望寄予她的身上,可替代她的兄长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她不后悔。
——
“公主,今日有人跟踪。”寒封半跪在地板上,汇报着。
“阚景清?”阚衾寒直接念出了贤王的名讳,会做这样的事情,现下,也只有他有这个胆量了。
“看上去是这样的,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嗯?”
“跟踪濮忆谨?”阚衾寒眉头一挑,想到濮忆谨,唇角飞快的划过一丝笑意。
“你去相府看看。”阚衾寒不再泛着寒意,比起前些日子暖了些许,大抵是因着濮忆谨的存在。
“我的职责是保护公主。”跪在地上的寒封不愿动弹,只是固执的低着头,如此说道。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不愿去找濮忆谨。
“你不愿?”阚衾寒声音瞬时便生了寒意,直抵寒封的周身,让人毛骨悚然。
“不愿。”寒封硬着头皮,低声说道。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不愿?”阚衾寒好气又好笑的重复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狠狠的剜了寒封一眼,转身离去。
“呵,那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阚衾寒冰冷的话语刺骨的如她的人一般。不给他留半分情面,尽管这人跟着她几年之久。
“我跟了公主你这么久,抵不过那人半分么!”寒封不知死活的问道,他依旧跪在地上,放于头顶的手垂下,狠狠握紧,仿佛怒意无处宣泄。
“抵不过。”阚衾寒撇过头,冷冷觑了一眼后,抬脚离开。
说过不要对我存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为什么就不听呢。
阚衾寒离远了,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后,长吁口气,无奈而又惆怅。
她不可能会喜欢他。
不如让他早点断了这念想。
——
跑出屋外的濮忆谨,望着天空。
天空亦如先前那般晴朗,心情却大相径庭。
公主的唇角轻扬那勾人的模样印刻在她的脑海,那喑哑低沉的嗓音也恍若在耳畔打转,她记着前面她还高兴的像个孩子,现在却伤心的像个茫然无措的小兽,到处乱转,只能像个受伤的小野兽,发出破碎的低吼,来抵抗内心的不甘和悲伤。
她如无头苍蝇的在房间的小庭院里来回走动,屋里的侍女全让她给叫了出去,雾气在眼中氤氲,眼前的世界糊成一片,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愈来愈慢,最后靠着墙,缓缓滑下,蹲在地面,抵着墙壁,手抱着自己的腿部,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天空是亮的,夕阳透过泪水刺进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