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跪着的人身上,跪着的人本就白的脸瞬时间白的更加的彻底了。所有人的威压强加于他的身上。
他可以说什么。
苍白的言语,根本无力辩驳此时的情况。
在场的每一位大臣,他没有一位可以污蔑,可若是他不说,便是欺君之罪。若是说了,那也是死罪一条。他若是揽到自己身上……
总而言之,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结局都逃不过一个字——死。
他扫过全场,最后无力的垂下头,低垂着,不发一言。
“不说?”阚景明气极了,呵了一声,又是一块玉,砸了过去。只是这次,玉没有碎,碎的是那人的头。
血顺着头流下。
流至下颌,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上。却丝毫解不了皇帝心中的愤恨。他的面子比这人的一条命重要。重要得多了。
而群臣也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仿佛在凝视着一个死物。
而那的确也将成为死物。
濮忆谨的青筋若隐若现,眼中的悲悯呼之欲出。可她的手却被阚衾寒紧攥在手心,纹丝不动。
她觉得那人可怜极了。无缘无故的招来了这无妄之灾。
阚衾寒抿唇,平静无波的表面下是一丝愧疚和一丝心疼。
她愧疚的是那人,心疼的是她的阿瑾。
她本不会愧疚的,牺牲是意料之中,她的心早在这样那样的事情中变得冰冷,一切的结果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不了别人。
可是,她却在感受到阿瑾的愤恨时,感到了愧疚和担忧。
她只希望她的阿瑾,不要因此怪她。
不要斥责她的冷血。
羞羞脸。
一时之间,新皇帝在登基时衣服断裂,是天谴,上天不允他当皇帝这类的传言在民间传开,百姓把这当作是一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笑话,而有心人则大肆宣扬皇上大逆不道,遭到天谴之类的话语。使得百姓一时间对这皇帝失去想法,图着个好玩,便附和着要求换皇帝。一时间都城混杂如市场。
这样那样的话语,不出几日便传到了阚景明的耳中。
他又去那青楼,轻佻着问那些人,该是他美还是当今皇上美。
大抵是觉着天高皇帝远吧,有个女子便道是当今皇上遭了天谴。而这话的结局无疑不是那人惨遭杀害。
她们这才知道整日饮酒作乐的男孩原来竟是当今的天子,一时间人心惶惶,又后悔不已。
皇上走后,依旧怒极,特意走过那大街小巷,才知道原来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他人口中的笑柄,谈资。
顿时觉着龙颜惧损,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此时竟觉着刺耳得很。阚景明冲到知府,小手揪着那人的衣服,上去便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