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差这点了。”
短短几个小时,齐宿本就堪比城墙的脸皮又厚了好几层,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要十指相扣似的说:“乖。”
薛知恩明白了,这又是威胁,不同意就要跟她手牵手恶心她。
她皱皱眉头,想甩开他的手,可这人黏糊糊的,像摊水,扒着她不放。
齐宿哄着她:“太长了伤到自己或是撇到肉怎么办?”
猫儿是可以自己去磨指甲的,齐宿可以不管,但是薛知恩不行,她连饭都不记得吃,水不知道喝,冷了也不穿衣。
感觉一个不注意就会……
齐宿不敢往下想了。
薛知恩觉得他有病。
“究竟关你什么事?”
“我……”
“我不需要你心疼,”薛知恩截断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心疼我?”
“……”
那齐宿还能说什么?
他干脆不说话了,两条优越笔直的长腿夹紧她,迫使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缩在自己怀里毫无挣扎空间。
大她一圈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手,薄茧刮蹭而过的痒意未退,就要帮她修剪指甲。
薛知恩怎么都收不回手,后背又是他硬邦邦的胸膛,避无可避。
烦躁再次不管不顾地攀上神经,咬着牙根把她毕生所学的脏话全恶劣地往他身上丢。
不过薛知恩词汇量匮乏,净是些垃圾、变态、恶心、臭狗屎这样不痛不痒的话。
特别是被她清透悦耳的嗓音凶出来,在齐宿那简直可以说:如听仙乐。
不仅不生气,还……
“听不懂人话的东西……”
薛知恩怒骂的声音和挣扎动作蓦地止住。
男人略带灼热的吐息缠在她耳畔,扰得发麻泛痒:“知恩,你别骂了,也别乱动了……”
薛知恩受惊似的撇开侧脸离他的热气远些,却发现……
倏地,她喉间的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个——该死的变态!”
你的心跳很吵
‘咚——’
薛知恩头猛地向后仰,一个头锤狠力正中男人的鼻骨。
齐宿眼前一花,疼痛来得太快,太猛烈,脑子里只剩一阵嗡鸣。
下一秒,鼻尖传来汩汩热流。
“别动。”
他匆匆捂住嘀嗒鼻血的下半张脸,另一只手轻轻揉上薛知恩撞到他那块的脑袋,声音是一贯的温和。
“撞疼了吗?我流鼻血了,别沾到你身上,怪脏的。”
“……”
薛知恩身躯又是一僵,慢慢转头看他。
男人青筋丛生的手掌微曲,遮挡着棱角分明的下颌以上,在骨节凸起的指缝间能隐约看到虚掩的一抹鲜红。
齐宿朝她安抚般弯弯眼尾:“别看了,这个样子有点脏。”
“是挺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