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淡至极的尾音拉长:“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
顾盼被她的居高临下的眼神刺到,常年练搏击的双拳握实,不过她还能勉强维持理智。
“我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要把你带走。”
“去哪?”
“首都。”顾盼要松开她,“你还有什么行李,我帮你收拾……”
“我不会跟你回去,”薛知恩身子软塌塌地移开眼,“我也不会再复出了。”
“什么?!”
这无疑踩到顾盼的雷区。
她揪着薛知恩领口的手骤然收紧,像要一拳将她的颓丧样揍清醒:“姓薛的,你什么意思?”
“你耳朵聋吗?”薛知恩转回空荡荡的眼,“我不滑雪了,以后都不滑了,你滚吧。”
“那你想做什么?”顾盼的手指捏得咯吱作响,语气努力平稳。
“与你无关。”
“快说!”
“……”
薛知恩丧道:“什么都不做。”
这死气沉沉的颓唐发言彻底激怒了将她当做多年榜样的顾盼。
“薛知恩!”
她气急攻心,拽着薛知恩的领口冲她嘶喊怒吼。
“你就是个离了你妈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齐某水灵灵地进去了
‘砰——’
防盗门被甩得震天响。
被那句怒吼惊醒的齐宿倏地站起身看向门外。
薛知恩?
没时间多想,他扶着被枕了一夜有些发麻的大腿赶忙出门。
对面门户大敞,空无一人,仅能听见楼下怒气冲冲的下楼脚步声,夹杂着女人怨念涛涛的碎骂。
顾不上去计较那是谁,齐宿快步走进602。
大开的门内,薛知恩软躺在地上,散乱的乌发下双眼无神空洞,像是失了所有魂魄和气力的破布娃娃,一股沉沉死态。
齐宿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几步上前,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秀眉紧锁,又急又气,但气不是对她,轻着声调问。
“刚才那是谁?有没有伤到你?腿还能使上力气吗?”
薛知恩一字不说。
像是死了,浑身凉凉的。
齐宿的心登时更疼了,像有刀子在刮肉,手刚拉下他为了检查她身体拉起的裙摆,正想打电话叫昨晚一直守在下面的小弟把下楼的人拦住。
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叫——
“你是谁?!”
还是不放心的顾盼去而复返,恰好撞见一个陌生男人对薛知恩上下其手。
她警惕地攥出一只拳,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说,不然我报警了!”
“不是,你误会了……”
“误会?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掀她的衣服?我跟她认识那么久,我怎么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