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拒绝,拽住闻见肉味撒欢的金毛,往他递来的袋子一瞧,稀罕道。
“你还去杀了鸡啊,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吗?你又能动笔了?”
陈奉孝跟齐宿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现就住他楼下。
前些年在大城市当够007程序员社畜,这几年回老家养了条狗躺平。
平日里没事就跟齐宿这个‘无业游民’混在一起,自然对他卡在创作瓶颈期的事有所了解。
“没有,”齐宿轻笑,“我还是画不出来。”
陈奉孝莫名觉得,他说画不出来的时候好像格外高兴,跟去年那半死不活的蔫巴样大相径庭。
这是从失恋里走出来了?
“那你怎么还买这么多?”陈奉孝奇怪。
“给猫猫吃的。”齐宿随口回道。
他家知恩刚出院,脸色太白了,一定是亏了气血,需要好好补补营养。
现宰鸡,买一堆煲汤用的药膳,就是这个用处。
不过齐宿肯定不会告诉别人这茬。
陈奉孝没多想,以为齐宿最近迷上了做猫饭。
“我帮你多拿点。”
他这发小思维跳脱,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估计这次也是做几天图个新鲜劲。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齐宿,你很冷吗?”
到十栋楼下,陈奉孝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齐宿瞥他一眼。
“都进单元了还戴着你那帽子,平日没见你这么怕冷啊,还有你那手怎么回事?你干什么弄得?”陈奉孝奇了怪了。
“……”
齐宿空着的手下意识捂上脖颈,那里和右手背都隐隐泛着疼。
是薛知恩留下的——。
“嘿嘿……嘿嘿……”
“不是……你在笑什么?”
齐宿低着头,腰轻弯着,难以言喻的笑声从喉头渗出。
陈奉孝皱起眉:“你没事吧?”
“没、没事,”齐宿屈指压制住疯狂上扬的唇,断断续续说,“我就是有点冷,咱们上去吧。”
“……”
冷有什么好笑的?
还有怎么不回答我?
陈奉孝看着他边笑边爬楼梯的样子,心里有点毛毛的。
他怎么怪怪的?
搞艺术搞的终于疯了?
陈奉孝觉得非常有这个可能,并十分担心齐宿的心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