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强忍脾气。
魏家虽没了崔家做后盾,没有前几年盛气凌人,也不是她一句话就能搞垮的。
“让你继承家业不是让你拿着薛家打鸭子的,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薛知恩不跟她多聊:“我只是通知您一声,他家老太太我记得是您老的牌友,我怕您会心软。”
薛盈玉气笑了:“你故意讽刺我呢?”
话筒里只意味不明地笑一声,电话便挂断了。
“老太太,”管家见她久久不说话,不安地出声询问,“大小姐还是孩子心性,您别往心里去……”
薛老夫人抬头了,精厉的眼睛却是亮的。
“她哪里是个孩子,分明是条毒蛇!”
瞄准猎物就不撒口的毒蛇。
她从前总觉得这孙女是有才的,也最像她,可又不一样,她母亲又争又抢对她极尽溺爱,养得她性子淡的也跟天山上的雪般,温顺纯良,不见波澜。
可终究一窝毒蛇是生不出来天使的。
不过,怎么就叫这条懒蛇吐信子了?
管家在她身旁耳语几句。
“昨天魏少爷在星海饭店被拉上救护车,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打了。”
原来如此。
坏丫头。
薛盈玉边骂,眉间边扬起愉悦。
“魏家那老太婆总在牌桌上炫耀她那套传家宝翡翠首饰,”她语焉不详,“接下来怕是有好戏看了。”
*
薛知恩等齐宿醒了,放下手里的英文画册。
“醒了,喝点水。”
齐宿懵懵的,受宠若惊地就着她的手小口抿杯中的温水。
温水不太解渴,却能润嘶哑的喉咙。
他痴笑着把濡湿的唇挨挨她的。
“怎么对我这么好?”
递杯水就是好了?
薛知恩笑他不值钱。
“你有给别人倒过水?”
那是没有的,家里有佣人,说来就连她妈妈都没这待遇。
薛知恩忽然觉得太便宜他了,顺手掐了一把他的腰。
齐宿(脸红版):“……天还亮着,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