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闭上眼,缓一缓再睁开。”
“……”
大概是对他无语至极,这次薛知恩没开口骂他,垂下长长的眼睫,眨了眨眼睛。
齐宿能感觉到那两把柔软的小刷子在他手心轻轻拂过,手掌没忍住轻颤了两下,修长的指骨微蜷。
好痒,一路痒进他的心窝。
挠不到,解不了,瘙痒难耐。
齐宿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深沉,浓褐色的温柔眸也难掩痴妄。
“什么时候把你的脏手从我眼睛前面移开?”
薛知恩冷淡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
齐宿急忙克制露骨的眼神,收回发烫的手掌,恐被发现似的侧开脸颊,轻咳一声。
“抱歉,知恩。”
薛知恩冷漠的目光停在,他欲盖弥彰也遮不掉的通红耳垂上。
“你要是发烧了,就马上滚出我家,不要把病毒传染给我。”
“……没有,我没有发烧,如果感冒了我一定会多加注意不会传染给你的,而且,而且——”
齐宿躲着她探究的视线胡扯:“蠢货是不会感冒的。”
“……”
薛知恩嗤得笑了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齐宿红着脸,抿抿唇,轻轻说:“你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记得。”
……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文森特威廉梵高?”
听到这个名字,薛知恩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换个办法。”
齐宿不知何时走到桌边拿出他收在纸袋里的水果刀,反光的刀面反射出他那张漂亮脸蛋。
“你要干什么?”
薛知恩警惕地收回揪他耳朵的手。
齐宿把刀尖对准自己,握着刀柄朝她手中抵,眉眼浸透温柔。
“知恩,我想不出比这还浪漫的事了。”
即使不是油画系出身的人都明白梵高的地位,这对齐宿来说——
意义非凡。
“不对,”他忽然想到昨晚,严谨道,“这应该是比你杀了我第二浪漫,第二艺术的事。”
“……”薛知恩睨着那浅绿色的刀把沉默。
齐宿催她:“知恩,可以快一点吗?你还要吃早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