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的那只鸟啊。”
“??”
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官周很理解,又多说了几句详细补充道:“就是我刚来那会儿他养的那只鸟,不是养了挺长时间么?白色的,看毛估计就这么小一只吧。”官周比了个尺寸。
陈姨更茫然了:“你说的小以吗??他没养过鸟啊??!”
“……?”官周也懵了,眨了眨眼,仍旧辩驳道,“养过,他阳台上不是放了个鸟笼么?”
“你说那个鸟笼啊。”陈姨懂了,“那鸟笼是个空的,他朋友好多年前送的,让他养几只鸟打发打发时间。但是小以一只也没养,就那么空在阳台上,也没动过。都空了好多年了,怎么突然说起鸟了?小以这几年养起鸟了吗?”
这话说完,刚才还兴致盎然的官大少爷蓦然沉默了,并且沉默得有点久,脸色一度变化得很精彩。
许久之后,他在陈姨等待的目光里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对,养了,我去让他拿出来。”
陈姨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感到一种气势汹汹,不像是去讨鸟的……像去收人头。
谢以正好刚梳洗完,换上了一件新的衬衫,从下往上扣子系到倒数第三颗,脖颈锁骨线条流畅漂亮,那种温雅气在病气散尽以后,早就随着他五官本身的明锐精致化成了时有时无的妖冶勾人,此刻尽显。
蒙蒙的窗帘只留出了窄窄一丝光,房间里没开灯,这一点光成了一室唯一的光源,昏昏暗暗朦朦胧胧。
房间门不打招呼地被人砰的一声从外推开,找茬的那位凉着一张脸,在这样暧昧的场合里突兀地袖子撩到小臂,反手封上了门,冷声斥道道:“站好。”
谢以对有人一大清早上门找茬这件事愣了几秒,然后认清楚状况后动了动眉梢,反而起了兴致:“嗯?”
“来。”官周冷笑一声,“让我看看你的鸟。”
“……?”
这话说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变了。
变得……诡异又尴尬,还透露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
谢以扣着扣子的手停住了,想了想,干脆放了下来,掀起眼皮看他。
“……………………”
几秒钟的安静却像停滞了一样漫长。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官周差点咬着舌尖,越描越黑。
“不好吧,大白天的,我比较害羞。”谢以笑说。
……
窗帘被往中轴拽了一把,房间里最后一缕清透光束消匿于晦暗。
可惜屋外天光大亮,哪怕窗帘围得严严实实半分不漏风,却还是难免被映得像油灯上裹着灯星的厚绸,屋内的动静在影影绰绰里清清楚楚。
反而更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