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难评。
官周摸了摸耳垂,不知道说什么,也怕被他们两个互相埋怨的战火殃及到自身,微微翘着椅子往后倒了倒,拉远了一点距离。
谢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厨房里传出来,不大不小,刚好是他不想听却能听得清楚的声音。
官周本来没注意,低头打开手机打算问问孟瑶出老千有没有什么技巧,要怎么学,突然听到谢以说的话里带几个单词,什么“which”,“cardiac”,“stable”。
这和周宇航平时说话总是掺着的“nice”和“fine”不一样,显然不是日常语境里中英混杂的那几个常用的。
官周晃在空中的椅子一顿,椅背抵在沙发把手上,凳角牢牢停住。
“ithinkmysituationisprettygood。ifthereareanyabnormalities,iwillcontactyouagain。”
他侧着耳朵,又多听了几句,发现谢以的话里甚至有几个他听不懂的单词,并且语速非常流利自然。
谢以说英语的腔调是极漂亮的伦敦腔,声音低沉,吐字快而清楚,乍一听差点以为是八九十年代的外国老电影。他要是操着这样一口英语上街,带个口罩,露出深邃的眉眼,说不准能让人误以为是混血儿。
官周往前倾了倾身子,翘起来的凳角稳稳落地,翻弄着手机,似无意地问:“他到国外待过吗?”
陈姨头也不抬,手里利索地洗着牌:“小以吗?对啊,小以去国外待过好长一段时间,他去治病的,这两年稳定了一点才回国。”
“哦。”官周应了一声,想到了婚礼那天,谢家人也是说谢以在国外治病赶不回来。
谢以寒暄了几句后挂了电话,出来的时候顺手摸了瓶冰可乐,在陈姨眼神望过来之前扔进了官周怀里。
官周看着他,抿了抿唇,眼神好似有些复杂。
谢以偏了偏头,对上他的眼睛,想了想,开口道:“我又惹着你了?”
“……”官周说,“没有。”
“欠你钱了?”
“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官周动了动嘴唇:“看看你脸皮有多厚。”
谢以笑了一声:“怎么这么说,我只是牌技比较好而已,难道这不需要真本事么?”
你还真敢说。
官周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陈姨听得牙酸,不想再跟谢以在牌局上有任何交流,将牌分成三份后直接推到官周面前:“小周,别理他,跟他玩没有意思。我们继续,还是和你玩比较有意思。”
……
是虐渣的有意思吗。
官周很难自己主动讨罪受,正打算想想措辞,婉拒了陈姨,却看见背后人往自己身边挪了挪,让出来位置,人靠在他耳后,声音很近:“你打,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