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锋伸手在裤腰间试探了一下,并不觉得松,抬眼看看穆千遥的表情,无论是嘴角的笑意,还是眼尾的戏谑,都传递着同一个讯息:故意的。
谭锋无视他的要求,动作飞快地穿好腰带,系上搭扣:“系太紧对身体不好,这样就行。”
穆千遥憋着没笑出声,也不再逗他,简单洗漱过后,一起去了餐厅。
谭锋下午还有课,三十号这天他们吃过早饭,很快收拾了东西,开车回家。
--
谭锋过年回家的机票早就买好了,定在二月六日。
二月初,他和穆千遥两人又去看望了一次穆泽瑞夫妇,叫“遥遥”的八哥鸟依然兴奋地叫个不停。穆千遥过几天也会再到父母家过年。
三号那天,谭锋在与父亲的通话中,听到了护士的声音,好像是要查房。
“爸,”他觉得不对劲,“你住院了吗?”
“老毛病,”谭文岳一副不太在意的口气,“每年基本上都要输几天液。”
谭锋知道父亲有高血压的毛病,但仍不太放心,结束通话后又立即联系了谭铮。
谭铮的说法和父亲差不多。
“反正你也快回来了,就别担心了。”他说,“我到时去接你吧?”
“不用,你多照顾着爸。”
“那也行,”谭铮没再坚持,“你路上小心点。”
谭锋把回家的机票改签到前一天。
回家
那天早上,穆千遥送他到机场。
年前的机场人也比往日多得多,耳边各种说话声、脚步声与拖拽行李的声音,机场广播夹杂其间,陆续传来多个航班延误的消息。
不过谭锋的航班是正点登机。排队办好手续,到安检前,几个通道又都排起了“几”字形的队伍。工作人员指示他到前面人较少的那队。
“谭锋,”准备过去时,穆千遥叫住他,“我们的事不必着急……先等叔叔身体好一些吧。”
谭锋稍微帮他理了下衣领:“你放心,我有分寸。”
踏过那道门,便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异地而处。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多星期,谭锋还是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人群中的金发身影迟迟未离开,隔着玻璃静静站立,直到他过了安检,转了弯,视线产生死角。
他略微定下神,缓缓地背起随身包,向登机口的方向走去。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过后,谭锋已身处另一个城市。他以最快的速度取了行李,而后又踏上长途巴士的旅程。
小地方和大城市不同,即使常年在外,一回到家乡也感觉不出太大的变化。他从汽车站出来,招了辆的士回家。
父母现在住的房子是近十年前买的,那时谭锋高中还没毕业,也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坐电梯上到六楼,房门上贴了崭新的对联和福字。
家里的门扣着,但没有上锁,谭锋轻轻按下把手,防盗门“吱呀”微响。一进门,父母都在客厅坐着,大概是在等他。谭文岳已经出院,只每天上午去打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