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碗面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他放下碗,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巴,一脸单纯地看着童怀,问道:“还有吗?”
童怀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示意苍年再给牧震煮两包面。
童怀的衣服刚刚在挡鬼火时被烧了,现在停下来,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有点冷。他拿着睡袋和背包,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满白看到童怀的举动,心中不满,大声问道:“刚刚不是说为了保证安全要睡一起吗?怎么又分开睡了?”
童怀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扔下一句“安全了”就上了楼。房冥则像一个影子一样,无声地跟了上去。
满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吸溜一口面,嘟囔着说:“他们两个比连体婴还难以分开,怎么连睡觉也要一起。”
说完,他又对苍年说:“我还要吃面,顺便给我加个蛋。”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齐雨骂了一句:“他们是连体婴,那你就是残废。”
童怀进了一间可以看到墓地正面的房间,他没有关门,仿佛知道有人会来一样。果然,房冥很快就进来了。童怀示意房冥把门关上,然后他朝着窗户看去,风姬还跪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里。
童怀默默无言地侧躺在一张不时发出咯吱声响的木床上,背对着房冥。房冥瞧见童怀这般模样,轻声呼唤道:“阿怀。”
童怀仅仅闷声应了一句,便再无其他言语。
片刻之后,童怀感觉到身旁的木板床响了起来,房冥躺到了他的旁边。黑暗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难以忽视的视线盯着他的后背,那视线仿佛有实质一般,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童怀终于忍无可忍,略带生气地对房冥说:“赶紧睡吧,别看我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双手,轻轻地搂住了他。
房冥把头埋在他的后脖颈处,依赖感十足的依偎着他,声音委屈地说:“我冷。”
童怀叹了一口气,往后缩了一点,整个人的后背与房冥的胸前完全触碰贴合。
他无奈地说:“你身为一个残魂,本来全身就是阴冷的,我被抱着都没说冷,怎么你先哼起来了?”
房冥抱着他的手收紧了许多,他又对童怀说:“我难受。”
童怀听到房冥说难受,心中一紧,他立马转过身子,在黑暗中亮着一双眼睛,关切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房冥的手,感觉房冥的手有点凉。
童怀抬眼一看,房冥的眼里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情感,温柔而留恋地看着他。童怀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脸微微泛红。
然而,他脑海里突然又想到司魁这个人,刚刚泛红的脸瞬间刷白,他想要转身背对房冥。
房冥看到童怀的反应,拉住要翻身的人,又可怜兮兮地说:“我难受。”
童怀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妥协,想了想对房冥说:“你进去我的身体里面,附我的身休养一下。”
房冥得到允许,二话不说,直接吻住童怀的嘴唇。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一秒时间都没有就结束了,房冥瞬间消失进入他的身体,让童怀都以为那是一个错觉。
童怀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摸自己的嘴唇,手刚要放到嘴唇上,又放了下去。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孤零零地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阴气入体对于童怀来说虽然没多大危害,但也不是毫无影响。他感觉全身阴冷,身体不由自主地抖着,难以入睡,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的精气一点点流逝的感觉。冷到睡不着,只能睁着一双亮堂的眼睛发呆,同时也能感受到房冥在他的身体里肆意游荡。
童怀一冷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当房冥游到他的心脏位置时,童怀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房冥,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司魁了?”
童怀能感觉到心脏处那团阴气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房冥突然出现,两人面对面侧躺在那狭小咯吱响的木床上。
房冥看着童怀苍白阴黑的脸色,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郑重其事地说:“不是,你不要在意那个笑面佛男人的话。”
房冥轻轻地在童怀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对童怀说:“我明明表现得这么明显,你感受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