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怀看向一点醉意也没有的房冥和战渺,说道:“来帮忙把他们抬进去。”
他刚要去拉满白,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开始哼哼唧唧挣扎着要爬起来,呕吐不止,有的则是捂着脑袋哼头疼。
童怀瞬间紧张起来,定睛一看,满白、乌庸、齐雨、苍年四个人直接全身都成了紫绀色,很明显的酸中毒症状。
童怀怒吼道:“都说了不要喝苍年制的酒,喝到假酒中毒了吧!”
然后对着没什么事的房冥和战渺说:“愣着干嘛?苍年都快挂了,救不了人了,快叫救护车啊!”
一阵兵荒马乱,救护车都来了两辆,主要是他们七个人,直接倒了四个,个个面如紫色,看得人心惊肉跳。那紫绀色的脸在医院惨白的灯光更加明显。
到医院,医护人员迅速将中毒的几人抬进急诊室。
刚把苍年拉下车,他就迷迷糊糊地喊着:“怎么回事儿?”
说着还把自己身上东西叮叮当当地全扯了,又说了一遍:“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就到医院了?我死不了的,我可是……”
童怀见人懵到要把自己死不了的秘密抖出去,立马把人嘴巴捂住,焦急地问:“你没事了?”
旁边刚刚忙碌的医生也一下蒙圈了,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苍年迷迷瞪瞪地说:“不就喝醉了吗?老大,我怎么到医院了”然后转头一看旁边躺在床上的三人脸都紫了,惊骇地问:“他们怎么回事儿?”
童怀骂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你怎么制的酒,搞一些假酒来把人喝中毒了!”
苍年跌跌撞撞地像喝醉一样爬下床,脚下不稳差点跪倒在地,童怀气得说:“你又做什么?”
“我也没想到会中毒呀!我明明是都是自己做的……也不是,哈哈……”苍年想到了什么,窘迫的挠挠头道。
“我就做了一小壶,想着我们几个可能不够喝,就用实验室里的酒精兑了水……兑了满满一整壶。”苍年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直视童怀愤怒的眼神。
童怀生气地说:“你该让我说你什么好!”
房冥和战渺跟在旁边想要去劝,却被童怀一个眼神逼退回去。这两个倒好,本来就是死的,喝了像没喝一样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房冥和战渺真倒了,七人喝酒六人中毒,那他就是嫌疑人了。
一个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对童怀说:“就是喝到假酒酸中毒,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乱喝酒了。”
童怀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但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的几人,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庆幸。
好好的一场聚会弄成这样。没被流珈弄死,被假酒把整个处里的人差点送走。
童怀被今晚这突发状况气得胸口疼脑袋疼,无力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揉着脑袋,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那冷峻的面庞此刻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他确实生气,好好的一场聚会竟变成这般模样,没被流珈弄死,却差点被假酒把整个处里的人送走。
而且,他也感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仿佛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汹涌袭来,哪还有说话的力气。
确认病床上的三人真的没什么事后,童怀苍白着一张脸道:“苍年,你自己闯下的祸你自己解决,我先回去了。”
“那我也留下来和他做个伴吧。”战渺说。
“随便你们。”
童怀说完,缓缓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向楼下走去。房冥如影随形,他也没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们走过的路寂静无声,就好像饭后散步一样稀松平常,可那压抑的氛围却与平常的散步截然不同。
回到家,童怀刚踏入玄关。
房冥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响起,“阿怀。”
童怀脚步稍顿,轻轻“嗯”了一声,头也没回,径直走向之前他们养的仓鼠小白。
拒绝交流的意思。
给小白喂了一些吃的,那小小的仓鼠在笼子里欢快地动着,似乎完全不知主人心中的烦忧。喂完小白,童怀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卧室,躺在冰凉的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也不想动弹。
他感觉自己就像走在迷雾之中,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对一切都充满了疑问,每一件事似乎都与他的认知背道而驰。
房冥自从回来就变得越来越奇怪,特别是在焦阴城的时候,那一系列的举动让他实在想不通想不明白。
他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越想脑袋越疼。只得闭上眼睛假寐,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时间仿佛在这寂静中被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