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将将抽完了最后一人精神海里的精神丝,险险收回不剩多少的精神力,堪堪堵住大量精神力涌出后形成的精神海缺口。
他力竭地靠在被雨水浸湿的墙壁上,喘着气平复着一股股搅动着脑子的抽疼。
“轰隆隆——”
震天儿响的雷鸣一声接着一声,豆大的雨滴哗啦啦地自天上掉下来,挟着逼人的寒气接连不断地砸在他身上,银白的议服很快就湿了个透彻,嗒嗒地往下滴着水,不一会儿就在脚边凹陷处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凌洲满当当的精神海骤然耗去了大量精神力,瞬间变得空荡起来,仅剩的几缕精神丝不受控制地在里面横冲直撞,搅得整个精神空间都震荡起来。
“殿下,你在哪儿?”耳麦里传来萨岱霍斯的声音。
他颤着手按开了对话,挡着剧痛努力调节着呼吸:“我结束了,上将,马上……马上就回来了。”
“殿下?”萨岱霍斯听到了他一度不稳的喘气声,登时心中一紧。
“我……”“砰——”
凌洲才说完一个字,精神丝突然支撑不住越来越大的缺口,倏地就被冲破了,他神经一痛,就脱力地晃了一下,正好踩到旁边的水洼,脚下一滑就跌了下去。
“殿下?!”
耳麦飞了出去,昏昏沉沉间只听到最后一声惊呼,人就彻底昏了过去。
……
军部。
萨岱霍斯猛地起身,动作太急掀翻了身后的椅子,连唤了几声都不闻回应,神情霎时就沉得可怕,拿起光脑就冲出了办公室。
……
城西。
凌洲摔在地上,脖子上才串了根线挂上去的蓝宝石也一并摔了出去,直直地落在他额边。
裂开的缝正对着凌洲的眉心,一道蓝光自宝石里射出,穿过眉心进到了精神海里,牢牢堵住了缺口,一把按住了所有乱撞的精神丝,再慢慢地四散开来,覆上了每一根记忆神经……
不一会儿,光束渐渐消失了,宝石的颜色也黯淡了一些,随着凌洲一起躺在雨地里。
……
“雄父,这个是什么?”
八九岁的适愿指着高高台子上摆着的一盏盏灯问身边牵着他手的人。
凌长云顺着看过去:“噢,这个呀,这个是魂灯。”
“魂灯?”
“嗯哼。”
“魂灯是什么?”适愿抬起脑袋看着穿一身议服的凌长云。
凌长云闻言笑得特别不正经:“就是你以后娶媳妇的聘礼,哦,不是,是嫁妆。”他看着小团子懵懵懂懂的单纯样子,一时兴起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人。
“哦。”适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凌长云怜爱地摸了摸小虫崽的脑袋:“以后你结了婚嫁了人,记得把人带过来点上一盏,别什么都不干甩甩手就走了,跟你雌父一样。”
适愿彻底懵了:“嫁人?”
“对啊,”凌长云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你不是喜欢斯林洛亚家的那个小帅哥吗?雄父预测你以后弄不过他,到时候咱就老老实实嫁了吧,别听那些老忽悠的瞎折腾了。”
“???”适愿什么都没听懂,唯独听进去了“喜欢”两个字,他脸登时就红了个彻底,“雄父,你说什么呢?那是萨岱霍斯哥哥!”
“哎哟,还害羞了?不枉你雄父我天天给你传输爱情宝典啊,为父着实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