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暂时还没打算用皮斯克做我的玩具。”牧出弥洸说,“之前也说过了,只要你听我的指示,我可以保证你们两个都能活下去。”
降谷零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看起来不会读空气,说话从来不顾及他人心情的破孩子,又一次证明了自己并不是情商低,而只是懒得想那么多而已。
爱尔兰虽说是朗姆一党,一直以来也都在帮他们做事。然而实际上他的立场并不坚定,只是因为被他视作父亲的皮斯克在朗姆手下,因此才会顺势站了队。
所以当皮斯克的安危被人掌握,他也自然会轻轻松松就被挑唆得倒戈。
正如降谷零所猜想的那样,爱尔兰只犹豫了非常短暂的半秒,就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但是,”他再度抬起头,细长的眉眼锐利如刀锋,“你不会事到临头又反悔,说什么‘觉得杀了皮斯克才是更有趣的事’之类的胡话吧。”
“怎么可能。”牧出弥洸说,“你把别人都当做和你一样蠢的家伙吗?我很清楚,要是没了皮斯克给我做保护伞,你会有多少种方法能给我找不痛快。所以虽然他的确是个满足我对玩具一切标准的存在——”
他语气微妙,话到最后更微微拖长了尾音。爱尔兰盯着他的视线愈发锐利,仿佛当真能削下一片血肉一般。
“不过如果玩的时候会总是被打扰,那我宁愿放弃这个玩具。”即使如此,牧出弥洸却还是语调如常地接上了后半句,“毕竟那样的话,再好玩的玩具,也是会变得无聊的。”
爱尔兰只觉胸中一股浊气在不断翻涌,偏偏有无处释放这些郁闷的情绪。正当他原地发呆之时,一阵脚步声却从他身后的楼梯间缓缓传来。
站在自己面前的司令塔歪过脑袋,从他身旁探出视线,同身后的来者对话,“咦,你来啦。”
爱尔兰回过头。逐渐从楼梯间中现身的,正是刚刚还与自己打过照面的波本。
“来得是时候吗?”降谷零作出了一副姗姗来迟的模样,视线不断在二人身上流转,“从福地那边脱身稍微花了我点功夫。”
“你要是来得再晚一点,这里就该已经摆上市警们的庆功宴席了。”爱尔兰本来就心情不佳,但又不能对牧出弥洸说什么。谁叫降谷零好巧不巧在这种时候出现,他张嘴就怼了对方一句。
“我是无辜的。”降谷零露出了一副非常完美的茫然表情,甚至抬手做投降状,“要不是司令塔突然一则短讯,我现在本来该待在打工的店里才对。”
爱尔兰闻言,表情微妙地凝滞了一下,“。。。。。。真是没想到,奉行神秘主义的你,居然也会被司令塔抓住小尾巴。”
显然被降谷零的态度误导,爱尔兰以为他也是因某些软肋被司令塔逮住,这才不得不听从对方的指挥。
“这也没办法嘛。”尽管被爱尔兰误解,降谷零却也未做任何解释,只是垂下眼睑耸了耸肩,“毕竟他是司令塔,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然后他立刻就收到了来自小破孩子的眼刃。
那双翠色的眸子里明晃晃写着:“你拿我做挡箭牌也太顺手了一点。”
其实乍看起来这副眼神还是蛮吓人的,即使是降谷零,在最开始也不由得感到周身有些发寒。他都忍不住想感叹了,这竟是个孩子能露出来的神态。
但稍微多看了一会之后。。。。。。
虽然是蔑视生命的眼神,但他所蔑视的生命,却总让他感觉好像并非是人。
对了,有点像是菜市场里的卖鱼大叔举着刀看俎上鱼似的眼神。
不行,这不能细想,不然他会一不小心在爱尔兰面前笑出声来。
“通风管道里应该没再遇见死老鼠吧。”于是降谷零强行转移话题,让自己换换脑子。
“我。。。。。。”爱尔兰的表情看起来不仅想骂人,甚至有点想杀人,“之前那窝死老鼠是你们故意塞的吧?通风条件好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腐败成那样!”
“这可与我们无关。”降谷零立马摊开双手,光速撇清关系,“你自己去看这座仓库外面的那些修缮材料,全部都是近期才装上的。通风装置虽然经过了换新,但也是这两天才投入使用。那窝老鼠在里面长眠时,可是身处在既不见天日又空气不通的环境,会高度腐败才是正常的。”
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