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游鸣嘴硬。
“我就随便问问。”
快要转钟,担心迟晨希虽然这次手术效果不错,但毕竟还是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在家,迟野便上前想牵着游鸣往回走。
谁料见他走过来,游鸣却像受惊的猫儿般,弓着背一下窜出去老远。
“不舒服?”
“没、没事!”
“你……你你你别过来!”
眼见着迟野担忧着要上前,游鸣连忙拿书包挡在面前,连连往后退。
迟野瞬间懂了。
“你也起反应了?”
“……也?”游鸣愣在原地。
“嗯。”
迟野淡然。
“生理课上不是都说过么?我们又不是太监。”
见游鸣僵在原地没说话,迟野迟野眨了眨眼睛,故意逗他。
“你要是真不好意思,我也可以帮你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游鸣果然炸毛:“……你丫谋害亲夫啊。”
迟野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就当让我先练练手,为我未来学医做出贡献了。”
“……去死!”
游鸣抓了把沙子往迟野身上泼,两个少年边嬉笑打闹边往家跑。
*
“最后这道题应选C,羟丙基葡聚糖凝胶适于不同类型的有机物的分离,但是A、B和D只适用于小分子物质。”
“哦——原来如此,懂了。”
听完迟野的讲述,聂昌点点头,一丝不苟地把他刚才的讲述工工整整地记在笔记本上,他高三以来的复习笔记已经做了厚厚的一沓。
与聂昌同校,同样来自山城一高的项俊贤第一个率先写完教授布置的题目,比迟野更先两分钟,他也是A1班年纪最小的学生,刚过14岁生日。
项俊贤上前拍了拍聂昌的肩膀。
“下午欧阳教授在讲座上讲了凝胶色谱法,你没好好听吧?这些我基本看一眼就能出答案的题还要请教别人,当心明天下午综测拿倒一啊。”
“别臭显摆。”
推了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聂昌翻了个白眼。
“你个走过强基生竞的人做这些题小菜一碟不是理所当然,要是连我们这些非竞赛生都比不过,脸该丢到太平洋去了吧。”
不像夏令营有足足一周,冬令营只有短短三天半,因此不包住宿,参加冬令营的学生只能自己在学校附近订酒店,身为同学,聂昌自然就跟项俊贤定在了一块。
冬令营里也不愧群英荟萃,聚集了来自全国五湖四海最拔尖的一批学生,即便今天下午安排的讲座已经结束,许多从外地赶来的学生也早已舟车劳顿疲惫不堪,但到了现在快要十点,自习室内仍有不少学生在兴致勃勃地讨论题目。
跟项俊贤互损了一会,聂昌收拾好书包,挥手向迟野道别。
“谢谢你,迟同学,明天上午实验课再见,希望能继续跟大佬你分到一组。”
迟野不谦虚:“明天见。”
图便宜,迟野把旅馆定在了六环外,离学校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因此聂昌走后迟野也同样背包走出教学楼。
岁暮天寒,迟野拢了拢脖子上外婆亲手织的红围巾,呼吸间呼出一团白气。
北方的冷与南方不同,少了江城阴潮湿漉、随时都能钻进骨子里的寒,但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光是纯粹的物理攻击都能让人冷得牙关发颤。
迟野打开手机导航,正迈步朝公交车站走,对面响起一阵高呼,一个熟悉的人影喘着粗气,逆着橘黄的光从马路对面朝他跑来,迟野想起撒欢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