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见萤首先跑到阮青芷身边跪坐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委屈至极地控诉道:
“娘,二师兄为什么总是对我态度这么坏!”
阮青芷淡定地开口安抚:
“阿萤,你知道的,逍儿他幼时遭遇过那种的劫难,性格自然会冷僻些,你要理解你师兄。”
若见萤原以为自己能得到双亲的安慰,却没想到母亲第一句话依旧是给洛临逍辩白,整个人一下子不高兴地耷拉下来。
另一边的若无峰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心底觉得好笑,便故意装作严厉质问的样子:
“怎么了,萤儿,和你师兄怎地又闹起来了,是不是你昨天在秘境里给你师兄找麻烦了?”
“才没有!我没有……”
听到父亲的质问,若见萤第一反应是否认,可是转头又回想起昨天自己在秘境里被掳,确实是让洛临逍不得不抽出精力来救自己,思及此,他一下子便没了理直气壮的告状气势,反而开始心虚:
“可是我都主动向师兄示好了……他却对我一副很凶很不客气的样子,他怎么老是这样……”
若无峰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
“当年我和你娘与洛家父母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便玩笑似了约定了你们俩个之间的婚约,谁承想后来整个洛家遭逢那样的毒手。”
“我将你二师兄带回苍留山,看着他长大,术法修为上,他是苍留派难得一遇的天才,品行上,他虽孤僻少言,却端正无瑕,唉,比起你那花花公子做派的大师兄可靠许多,我和你娘都看好他,所以有意让你们多多相处。”
“不过看来你们两个孩子终归是性子不合,婚约之事,左右也不过当年一句玩笑话,也就做罢吧……”
听见这话,不知怎地,若见萤像猫炸毛一样,瞬间激动地站了起来,打断了父亲的话。
“不许做罢!”
若无峰本是随口念叨,却没料到若见萤会如此激烈地反对,十分惊讶,反问了一句:
“萤儿,不是你总跟爹说你多么多么讨厌你二师兄?”
若见萤心里委屈,告状本是为了求哄,想听听自己爹娘责骂那不知好歹的洛临逍几句,解解气,却没想到,若无峰随口说要解除婚约,他自己反倒先急了。
若见萤急得赶忙向父亲那里靠,被泪水染湿的发丝粘在白玉一般的面颊上,透露着漂亮但又笨拙的傻气,急得仿佛要兔子跺脚了,扯着若无峰的袖子拉高声音说:
“我不管,爹,不能作罢!”
方才哭着找人告状,现在却又闹着不许解除婚约,若无峰为儿子的无理取闹感到费解,抬头和阮青芷对视。
阮青芷哪能不懂这些少年人敏感但又拧巴的心思,见若见萤这般反应,立刻心知肚明了,她这被宠坏的孩子,分明就是喜欢上了洛临逍,人家不理他他要闹,但要是不让他再见洛临逍,他更闹。
阮青芷一脸欣慰地笑了笑:
“阿萤这么想和你洛师兄成婚?”
若见萤正哭着呢,突然被问住了,抬眼看到母亲狡黠的笑,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全部看穿,瞬间感到羞臊,想找个地洞钻。
阮青芷全不顾若见萤多臊,只管继续打趣:
“咱们苍留才俊子弟不少,这么多年没见咱们家阿萤动过心,你二师兄明明才回来没多久,这么快就喜欢上了?”
若见萤被打趣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满面绯红,只能使出逃避大法,转身就准备跑。
但就是这般不巧,他才刚转身,就正面撞上从院外走到庭中里来的洛临逍。
洛临逍一身利落的锦袍,身上却好似沾染了些林间的露水,应是匆忙间来见他的父亲。
若见萤傻在原地,他根本不知道方才他与双亲的那番话,洛临逍听见了多少。
洛临逍一眼都没有多看呆立着的若见萤,而是直接绕开他,上前对着坐在庭间琼花树下的掌门夫妇行礼∶
“师父,师母,苍留秘境里发现了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