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樾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条件反射一样扯开门往里冲。
入目的空间类似于“上林银座”,是个一居室,但是却比那里要大不少,开放式装修极度简约,什么家具都没有,缺少人烟的屋子在寒冬里极为冰冷,走一步甚至都感觉有空响。
打眼一看这里显而易见空无一人。
他进来后先站在玄关扫了一圈,顿时发现了最突兀的地方。
不远处紧闭的洗手间。
祁樾顺应直觉跑了过去,一按门把手果然被锁了。
他的双耳开始轰鸣,边撞门边朝里面喊着:“十七!”
白于宁和保安此时也走了进来,看到这场面他们赶紧到处找工具。
祁樾撞了两下,便开始上脚踹,像是要把自己的不安与惊慌全数发泄到这个门上似的,每一下都极为用力。
也不知踹了多少下,终于——
“嘭”的一声。
门与瓷砖墙面发出一阵碰撞的声响。
然后下一秒,
他看到了她。
割裂
◎她真的还会醒吗?◎
此刻那个出现在监控里的黑色外披被丢在一边,而她正衣着单薄地坐在地上,脑袋歪在装满水的浴缸边缘,整个人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白的几乎要和背景融为一体。
她的手肘淹没在水位线里,里面的水因为她也变成了刺目的鲜红色。
祁樾一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梦里还是在哪,他盯着面前又黑又白又红的画面,眼睛逐渐开始重影,有种自己死前正在走马灯的幻觉。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天旋地转,他下意识伸手去拿兜里的手机,可是刚握住一秒手机就像是牛顿的苹果一样坠落在地。
他出口的声音沙哑,像是低吟:“白于宁……”
去找工具的白于宁自然听不到他极低的声音。
他自知不能这样浪费时间,所以往前走了一步跪到地上去捡那只掉落在她脚边的手机。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她脚上的鞋子,这双鞋还是早上他系的那双,那时她跟他说了声“谢谢”,而他回了句“和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不是才过了几个小时吗?怎么他感觉像上辈子的事情。
这双鞋子仿佛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顿时跟被冻住了一样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祁樾强迫自己重新抬动没有知觉的双手,尝试去取那只手机,嘴里也溢出一句:“十七……”
门口这时传来了脚步声。
去找工具的两个人跑了过来,看到这场面白于宁脑中警铃大作,他抽下自己的领带,给浴缸旁的人做急救,又朝后喊着:“保安大哥帮忙叫个急救车!”
后面的保安闻言赶紧拨了电话。
“十七……”
祁樾六神无主,看着她皮开肉绽的手腕继续喃喃道。
白于宁给她做着简单的止血工作,听到声音他往旁边扫了一眼,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张比白瓷浴缸还要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