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场大火。
昼夜不息。烧着她的神经,烧着她残废的小指和小腿皮肤。
肘弯的伤,是为了保护她。
颈骨的伤,还是为了保护她。
她的灵魂好像已经飘起来,浮在半空中,悲哀而绝望地看着唇齿交融的两个人。
走投无路的爱与恨,这一刻不再分明。
你看,我的命是你当年救回来的。
如果你让我还给你,我好像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她的刺青,复刻他的伤疤。
人生,在这一刻变得公平。
。
是谁先抽身,闻也事后想不起来。
宋昭宁坐着流理台,小腿笔直匀称,姿态轻盈松弛地交叠。
她的长发乱了,单手拢到前肩,露出颈后雪白皮肤。
星点吻痕,泥泞又淋漓。
闻也掐着喉结,转过目光。下一秒,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什么,他仿佛灵魂被定住了。
从她进来到现在,他不曾过分流连过自己目光。局限于礼貌地点头和交谈,所以没发现,她裸露的、十分钟前环着自己腰身的左腿,有一道刺青。
就像一尊精美瓷器,打碎又被缝起。
那绵延的、潋滟的哄,像是一把火,来势汹汹地烧到他心底。
“这什么……”
他喉咙发紧,难以置信。
宋昭宁顺着他视线的落处,轻轻地“哦”了声。
她漫不经心:“小时候受过伤,留疤觉得难看,就去做了文身。”
他声音已经不稳了,这个刺青比她的吻来得更大冲击。
“宋家没钱了吗?”
宋昭宁:?
她竟然能懂他的脑回路,瞬间失笑。
“痛苦是很私人的情绪。我因为那场事故,脑子受了点伤,不记事。”她顿一顿,干而脆地转过目光,低眸擦开一簇火,同时敛了笑意:“因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很痛苦。所以想记住这种痛苦。”
昭宁
◎“但我偶尔很想死。”◎
唐既轲忙到隐隐开始有脱发迹象的那个晚上,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终于崩溃,罔顾上下级的关系在凌晨三点给宋昭宁的私人号码狂轰滥炸了五个电话,终于在最后一个自动挂断的前一秒被她接起。
宋昭宁:?
“什么事情。”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顶层复式的环景夜色,语气复杂:“需要在这个点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