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思量甚至觉得,这样的检寒之,或许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一个没有抵抗的、完全属于他的人。
但是这种“正常”,似乎并没有带来他预期中的那种安稳感。他感到有些不对劲,甚至不安。
他发现检寒之经常坐在窗前,盯着某个地方发呆,眼神没有焦点,像是灵魂被抽离了,只剩下一个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以前,他会因为一点小事或者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跟解思量生气。可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的情绪反应都极其平淡。
尤其在床上,每次做完,他就面无表情地下床自己去浴室清理。有时候解思量把他弄疼了,他也不吱声。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或者说,他选择了彻底逃避。他不再提及自己以前的那些事,也不再回想,就像他用床单遮住书架一样,过去的检寒之,也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幕布盖住了,谁也无法触及。
解思量隐约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尽管他自己都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但是没关系。
没关系。
只要检寒之不离开自己,他变成什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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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申最近一直没怎么见到解思量,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一起喝酒了,他辗转思念,决定打电话约解思量出来见面。
但电话那头,解思量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淡:“没空,不去。”
给梁申气得,张口就说:“有了老婆不要兄弟了,行,忙你的吧,就当没我这个朋友,以后也别联系了,啊!”
他也不等解思量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转头又给高胜寒打过去,高胜寒正好闲着没事,梁申一邀请就答应了要过来。
梁申心里好受了些,关键时候,还是亲表哥靠得住。可刚挂断电话,过了没多久,手机突然响起,解思量主动打了过来:“半小时后见,我直接来你那儿?”
梁申有点懵:“……啊?”
解思量直接从公司开车过来,先高胜寒一步抵达酒吧。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神色如常,但眉眼间仍难掩隐隐的疲倦。
梁申看着他走过来,心里生出几分疑惑。解思量在外面从来以一丝不苟、精力旺盛著称,很少见他露出这般疲态。
梁申让人调了杯酒递过去,半开玩笑:“看不出来,兄弟我在你心中,比你未婚妻还重要啊?哎,你怎么想的,为了争继承权,不仅同意你家老头的联姻,居然还跟人黄小姐提前同居,你知不知道,这事在圈子里都传爆了。”
解思量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听到后半段时微微皱起眉头:“原来你电话里跟我说的是她?”
梁申一愣:“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说的是谁,难道你身边还有别人?”
解思量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他很快掩饰过去,敷衍了几句,闷头开始喝酒。
酒吧门突然被人推开,梁申转过头,一眼看到了高胜寒,扬手一招:“哥,这边!”
解思量正喝着酒,听到高胜寒进门的动静,身体微微一僵。
他微眯双眼,扭头向身后看去。
高胜寒也没想到,梁申会同时约他俩出来喝酒,他笑着坐到吧台边,车钥匙在大理石台面上碰撞出叮当声响。
“解大少怎么也有空过来喝酒,最近不忙了?”
解思量淡淡一笑,没说话,直接跟他碰了下杯。
高胜寒四下扫视一圈,随口问他:“解大少那个助理呢?今天又没带出来?”
解思量微微顿了一下,神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拨动,他的肩膀微微绷紧,肌肉在衣料下隐隐叫嚣,每一根肌肉纤维都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凌厉。
高胜寒捕捉到了这一丝微妙的变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解思量舒展开紧绷的肌肉,随即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又不是工作,带他来做什么。”
“也是,你看看我这脑子。”高胜寒自嘲,“你那助理应该还在出差吧?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没查到他回a市的航班……”
解思量的手在桌下微微一顿,缓缓放下酒杯。
能查回来的航班,自然也能查出去的航班。
高胜寒这是在试探他。
解思量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露声色,目光依然平静:“出差也不一定都要坐飞机,他回来也没什么好说的。高队长既然这么关心我的助理,下次等他忙完了,带出来给高队长见见?”
高胜寒闻言,眼神中掠过一丝玩味,没再继续追问。两人各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解思量表面上镇定如常,内心深处的不安却如潮水般蔓延,他喝完酒,一刻也不耽误,立刻起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