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而且,他很明白温逐,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极度坚定的心脏,进看守所都是一句话咬定的事。
还是那辆法拉利f8—蜘蛛,温逐准备带他出发去看演唱会,赛车比赛的日子定在了后天下午,也就是——他和温逐“结婚”的前一天下午,纪泽甚至“贴心”地给温逐留出了两天适应和学习赛车的时间。
对方的从容不迫让黎铮更绝望了,当然,温逐也从容不迫,但是和对方以专业性打底的从容不迫比起来,温逐这是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从容不迫。
怎么比?没得比。
有了今天这出戏,原本定好的赛车娱乐也就告吹了,黎铮和高银博告别,临走前高银博看看温逐又看看他,欲言又止。
“我懂你。”黎铮从高银博的眼神里看出了同情。
高银博长叹一声:“总之,下辈子再争取做个体面人吧!”
车上,温逐打开音乐放起了活结的歌,似乎是想提前烘托一下听演唱会的气氛,但是黎铮主动叫停:“……我有点累,可以先关掉吗?”
温逐关掉音乐,好一会儿车里静悄悄的,突然,温逐低声说:“别担心。”
“……”还知道他在担心。黎铮顿时没了脾气:“你觉得有可能吗?那个纪泽,老高说他得过的奖项多到他完全可以拿去批发。”
“我知道。”温逐说。
你当然知道。黎铮无话可说:“我劝不住你,你也劝不住我。”
“……”温逐看了他一眼:“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劝不住。”
黎铮有点懵:“那我现在劝你呢?”
“来不及了。”温逐摇头。
“我知道,你们之间应该是有恩怨。”黎铮疲惫地说:“我不问你,只是我没法不担心。你到底为什么要答应他?你是个做生意的人,总该知道权衡利弊,怎么还上赶着吃亏?”
高银博认识纪泽,对纪泽很了解,而看温逐的样子也和高银博是一样的,那这场比赛就是完完全全的亏本行为。黎铮看不懂温逐的决定。
“我不喜欢。”温逐顿了顿:“……权衡利弊。”
黎铮一愣。
“为什么……”温逐又说:“要先假设我会输。”
“我不会自不量力地认为自己的跳水可以赢过世界冠军,就算纪泽不是世界冠军,是预备役,还是其他什么,总之在专业领域里……”黎铮皱眉:“我不想说你不好……我只是很担心。”
“我明白。”温逐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阿泽为人嘴硬心软。”
那可未必。黎铮在心里默默地说。他刚才那副样子,可不像是心软的神。
“就算输了,也没什么。”温逐淡淡地说。
“没什么?”黎铮一下子就坐直了,非常迷惑:“下跪?道歉?你究竟做了什么要受到这种侮辱?你明明那么好!”
“好,不代表不会犯错。”相比黎铮,温逐简直冷静得可怕:“也许你觉得我好,是因为我只对你这样表现。”
“……”一股熟悉的冰冷感缓缓爬上黎铮的心头:“我的天!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感情债!他看上去也不是omega啊?总不会是你欺骗他的感情,他怀孕了,然后又打胎了……之类的狗血桥段吧!”
温家的那些糟心事,对于他这个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魔幻和狗血了!自从认识温逐,他就感觉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狗血小说,而他就是被流氓后妈无情操控的提线木偶女(男)主角。
wtf。
稳稳行驶的法拉利稍微偏离了原先的轨道,温逐已经换下赛车服了,所以也没有再戴头盔,黎铮看到他的嘴唇抿成一线。
“救命!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啊!骗我也好!救命啊!”黎铮吓得战术性后仰。
“不是。”温逐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的想象力不错。”
“真的不是?”黎铮看温逐略显无奈的样子,渐渐放下心:“不是就好。我应该是看小说看多了,我真的害怕……”
“如果……”温逐话锋一转:“是的话,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