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谭樾常在外围射猎,但并不都是些平常野禽,常会碰到凶悍一类的。若去的人运气不好,受惊的便就不是禽兽了。
谭樾手握弓,静等着。
山里风大,薄叶的哗啦声响成一片,所以很难辨别是否是猎兽穿林过来。
神经绷紧,谭樾闭眼辨别着四方传来的声响——
东边、西边、北……等等,来了!
谭樾睁眼盯住北边山林,眼神多了一分犀利。搭箭拉弓,弦上蓄足力,修长的两指指尖发红。
“嗡——”弦复了位,闷声颤着。箭如利刃,挟着疾风,飞窜出去。
泗艽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背,“早,早知道今天出门拜拜佛。”
他看着立足在相距不到七米的沅虎,腿肚子不住的颤,腿脚虚软。
“怎么办怎么办,殿下,爹娘,甫祁……保佑我保佑我。”
泗艽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把能想的起来的人都念了一遍。
背后冷汗直流,再被山中的风一吹,凉的他直哆嗦,当然还是被吓的。
“跑吧?”
“跑吗?”
“要不跑?”
“倒底跑不跑?”
泗艽咽了咽口水,盯着那沅虎跃到了岩石上,伸展着身子,仰起头颅,唇须跟着一抖一抖的,痛快地伸着懒腰。
“跑!”
泗艽心中一喊,扭头撒腿就往山下奔,灵活的左右躲着横过来了树杈。
但泗艽不得不承认听到了背后追赶的声响,正一声声沉重地砸在他心上。
“要完了要完了,殿下啊,艽我下辈子还跟着你——”
泗艽心里遗愿还没说完,只觉有东西擦着耳朵呼啸过去,随即,身后传来一声痛吼。
泗艽也顾不上耳朵处火辣辣的痛,只一路冲下山,拔腿就往殿下那奔去。
“殿下——”泗艽一把鼻涕一把泪,心中感激还能活着见到殿下。
谭樾现在没功夫理他,侧身躲开“球”,再次搭好箭,静等着他的猎物。
沅虎右肢被刺入一支箭,狂怒着冲出山林。
它要把伤它之人撕碎,再一口口嚼细了咽下,来平息心中怒火。
谭樾紧盯它,见它猛得从林中窜出后,放箭,准确刺入沅虎的肩胛。
猛兽朝前踉跄,甩头咆哮一声,朝谭樾扑来。
谭樾轻哼一声,蓄力拉弓,箭头泛着寒光,直指沅虎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