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老师聊的?”郁楚高深莫测嗯一声,猜道:“他是不是说我不配,所以你生气了?”郁楚把另一只脚勾在裴锦绪腰上,“你老师真过分,他总说我是小孩,故意点我。”
“他是有点过分了。”裴锦绪说:“你不是小孩,早就不是了。”
“对啊。”郁楚笑嘻嘻地说:“早就可以结婚了。”
“是啊。”裴锦绪问他,“想结婚?”
“我…不是,我就是说一下,不一定想,但如果要的话,也……就是,我的意思是我都可以。”郁楚害羞地捂脸,没几秒松开手,“如果…我说如果,刚才我着了他们的道,真发生了什么,你还爱不爱我?”
裴锦绪刚要说,郁楚连忙捂住自己耳朵,“算了算了,我不听,这假设跟有病似的。”
“宝宝。”裴锦绪笑他。
“嗯?”郁楚安静下来,脸更红了,咽下一口紧张的唾液,“我…我都多大了,喊宝宝太奇怪了。”他别开视线,右手下意识揉捏裴锦绪的耳垂,“你这是爱称吗?爱称可以…我会很喜欢。”
裴锦绪贴着他耳边多喊了几声,郁楚痒得受不了,哈哈直笑。
裴锦绪抱着他换了个位子,让他坐在自己前面,“楚楚。”
“嗯?”
“我对你的喜欢或许比你早得多。”
“不可能。”郁楚背靠他的胸膛,跷着二郎腿,晃啊晃,“我老早偷偷注意你了,你一丁点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对着你流口水,不骗你,我看着你笑,真的流口水了!”
被同学抓拍下来,郁楚脸都丢完了。
裴锦绪笑,叹了口气。
大一。裴锦绪第一次见到郁楚是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
当时教师观看席的座位距心理学专业1班很近,郁楚这个小同学穿着毛茸茸的羊羔服就坐在他的斜前方。
他记得那件羊羔服还有个和兔子一样的毛绒团尾巴。
三个节目之后有晚会赞助商组织的抽奖活动,一等奖二等奖忘了,裴锦绪深刻记得,三等奖是一个运动手环。
大屏幕滚动微信头像的时候,他斜前方那个穿羊羔服的小同学双手合十,嘀嘀咕咕念:“保佑保佑,是我是我,真的很缺运动手环。”
裴锦绪听笑了,于是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
中了。
小同学哇一声从座位上蹦起来,原地蹦,然后回头,竟然一把抱住他:“是我是我,我中了。”
裴锦绪诧异地不敢动。
舞台上的光束是移动的,他只勉强看到小同学的半边脸,眼睛很漂亮,笑得弯弯的,身子很温暖,软软的,像个人形暖手袋。
“恭喜呀。”
裴锦绪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可以很确定,郁楚在黑灯瞎火里分享喜悦抱错了人。后来的一个月,他没有再见到这个快乐的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