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我没有。绫濑川檎奈很普通。”这么说着的本人古怪地笑了笑,“千年前就因为太普通,所以连降生的机会都没有。千年后更是过于普通,因为看不见幽灵,总是徘徊在差点被母亲打死的边缘。”
乡下孤闭村庄里纵容欺qi凌的风气,孩童不带任何杂质的纯粹恶意,以及很长时间里、眼中只有遥远神明,暴躁而喜欢家jia暴的母亲。
没有名字的女孩没有死,这里要感谢无知的岛民们,尽管他们天真到残暴,但是给了她一个救命的称呼——“怪物”。
“真正的我,从那一刻开始诞生了。”
没有名字的“怪物”之名,让藤田爱对绫濑川檎奈有所期望,能够活过童年;让端岛“灭亡于季节异常气候下泛滥的未知深海病毒所引起的传染病”这个事实消亡于历史中,转而引来探查“怪物”的社团学生;也让绫小路启太在那场消寒追逐的猎会上,接近了绫濑川檎奈,进一步成功采访藤田爱,最终遇见了绫濑川宏。
“绫小路启太的笔记本记载了过载的负面能量,它们没有传达给作为女儿的绫小路千早,却引起了你的好奇心。”
如果不是因为某个作为钥匙的契机,某些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有与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另一张脸。
但契机被送到了手上,反社会的自我苏醒了,戴上了名为butterfly的面具。在东京高校间引起的闹剧,就像一个被不断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椎名一家被卷入其中,其中直接影响最大的是作为外科医生的父亲。
而这场越卷越大的蝴蝶飓风,最终导致了手术失败,幸村精市的死亡。
成为幽灵的幸村精市与七年后离开端岛的绫濑川檎奈相遇了,在一边制止灾难滚雪球一边探查过往因果的过程中,在绫濑川宏的安排下,他又回到了七年前的端岛。
流光降临了碎冰之海的深渊,独自迷失在过去时光里的幽灵,竭尽全力地,伸出了手。他把作为一切开端的无名怪物,带离了不断下坠的深海。
“所以,这是一个莫比乌斯环。”
莫比乌斯环,是衔尾蛇,自我吞食者。象征着生生循环,永无止境,开始即是终点,终点也是开始。
如果不是因为被卷进这场蝴蝶风暴,作为风暴末尾的幸村精市——作为这场风暴开端的绫濑川檎奈,早就死在了端岛。
但也正是因为十四年前,在死婴容器中复活的另一个死婴魂灵,阴差阳错地赋予了十四年后,那场本不应该在正规轨道里的,他的死亡。
绫濑川檎奈,她的存在,才是他们一直寻找的那个“特异点”。
“好自大的语气。”司在眼也不眨,“这个世界是围着你所转动的不成?简直是十成十的自我中心。也许那个唯一的‘特异点’并非是你,而是你那敬爱的老爸,邪神大人。他不是也推着你和幸村精市拉郎作陪……就像在为自己女儿寻找品质上佳的女婿!这太可笑了。你有什么证据来说明这一切?”
“你越是试图激怒我,越说明我的推测是对的。”檎奈说。
“绫濑川宏跟我说过一句话——‘继续这场梦吧,以你喜欢的方式。’
“从我作为绫濑川檎奈,降生在这个世界,却没有见过作为‘爸爸’的他开始,这就是他所给自己选择的位置。
“也许是当了千年的邪神,心态有所变化变得更加非人道,已经失去了感情只剩下执念之类的理由……这些猜测你满意吗?我一点也不想理解他,那些由共情产生的猜测……算了吧!”檎奈说,“对我来说,父亲是最不用明白的东西。”
“你看,绫濑川宏虽然看似至关紧要,但实际作出的行为,就算划去也是在这场风暴里无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