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狼捕获的兔子(注1)
——被狼咬食的兔子
——并且最后,只剩下骨头
……
“这就是继父觉得绫小路消失更好的原因?”檎奈脸色难看,“因为他犯了罪。”
“也是绫小路离家出走的原因。”幸村一只手搭在檎奈肩膀,另一只手摩挲泛黄的纸张,他什么都没说,瞳底的色泽却不再温柔和煦,渐渐凝固成一片凝结冰霜的海洋,“最后一页有字。”他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地方。
然而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一片空白。“绫小路用铅笔写的,她擦掉了。”檎奈反应过来,找前台借了支铅笔,在简单的拓印之后,他们看到了满页重复的文字。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绫小路是想对谁说这些话?”檎奈反应过来,“她想叫自己的生父杀了继父?”
“但是她的继父到现在还活着。”幸村沉吟道,“她的生父应该根本没见过这个日记本。”不然不会被他找出来。
“最奇怪的是,为什么她的用词是‘杀了他’而不是‘救救我’。”檎奈说,“仅仅是仇恨并不能解释……除非她受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影响。”
“例如说,绫小路的生父,是一个杀人犯。”
“兔爸爸没有失踪,也没有病死,他只是被抓进了监狱。”檎奈合上日记本,假笑了两声。
“真棒啊,这个结论。”
蝴蝶风暴no。5-6
蝴蝶风暴no。5-6
无论是谁,都不觉得绫小路启太是会杀人的类型。
一张令人会小看的娃娃脸,笑起来两边会缀着酒窝,一说话,右侧就露出尖尖的虎牙,看起来稚气又天真。即使已经进入社会好几年,有时候,面对同僚和上司,他依旧不得不戴着刻板的黑边眼镜以加深自己作为社会人的角色。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张笑起来极为讨喜的脸,也给绫小路启太在职业生涯中带来了不少便利——他是一个记者,在家乡一家中心报社就职,负责社会新闻版块。外勤跑得多,人脉也多,个人能力和资历都放在那里,很快被视为报社下一任主编的最佳候选人,前途无量。
报社做过一期关于记者的采访专题,记录那些以专业精神与职业道德,勤勤恳恳,坚持不懈地从事采访和报道工作的记者们。绫小路启太也在此列,他在家里接受采访,一边教年幼的女儿用笔写日记,一边对录音笔说:“并非正义,准确地说,我希望传播的是真实……”
“有人说记者是‘无冕之王’,但这只是对表面风光的赞赏。”他笑了,露出右侧尖尖的虎牙,“尼采说过一句话,‘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我更愿意把自己看做一个士兵,如何临危受命,如何一心不乱,记者以此受到考验,以此而自豪。”();